用髮膠做過髮型,是被精心打理過,俊逸的臉上也都精緻地泛著細細的光澤。
他看著她,漾出一絲滿意的笑意,阮悅熙卻低下了頭。
他是很好看,可是好看地太不真實了,這樣的距離就像是觀眾對著電視內的模特,看著很近,伸手卻不可及。
顧笙起身,走過來執起她左手看了看,確定阮悅熙記得帶了戒指,又將剛才在手裡把玩的一個手鐲戴在她手上。
阮悅熙看著腕上的鐲子,鏤空的花紋裡是白綠相間顆粒的鑲嵌,閃閃發亮,卻沒有LOGO。可她當然不會亂猜,這是幾百塊錢的合成水晶。
“是不喜歡?”他看她對著手鐲臉色沉凝,不由問道。
“不是。”她趕緊搖頭。甚至這時候她根本不想知道這手鐲多少錢,知道了,只是傷他又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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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舉辦活動的郊區私人會所停車場,阮悅熙下車,就看著遠處來往的身影。她迅速理好情緒,將那些自卑失落暫時歸置到角落。
不論人後她怎樣低落,但是人前她至少要做到得體。阮悅熙知道這種場合是各家樹立形象,擴充套件人際圈的良好方式之一,所以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和顧家,都決不能丟這個臉。
“走吧,進去。”顧笙鎖好車門繞過來,微微抬起右手臂。
“嗯。”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挽上他右臂。
從這一秒起,她必須暫時忘記自己是阮悅熙。今晚她的名片只有一個,顧笙的妻子。
微微閉上眼片刻,再睜開,她全身細胞的戰鬥模式全數開啟。
進到室內,阮悅熙才發現就如顧笙所說,這個活動上人並不多。在展覽室的畫作和藝術品前停留欣賞,或三五成群相談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些政商名人或是其子女家眷,在其中偶爾還有幾個眼熟的男女藝人,從阮悅熙眼前匆匆穿過。
看到這樣的場面,說不緊張自然是假的。阮悅熙都感到背上有些微微發汗了。
“哎,顧笙,好久不見啊!”
才剛進來,迎面就遇到幾個和顧笙年齡相仿的男人上來打招呼。寒暄過後,幾個男人紛紛把視線禮貌落在阮悅熙身上。阮悅熙指尖一緊,暗暗摳緊他衣袖,卻聽見身邊的人帶著笑意,從容介紹:“這是我妻子。”
她這才放鬆一點,配合顧笙,笑容禮貌,舉止輕柔大方,隨他的介紹和麵前的人問好。
“行啊,什麼時候結的婚,連張請帖都不發,是不是兄弟!”
“弟妹真是漂亮啊,怎麼就從來不見你帶出來過?你這金屋藏嬌藏得可夠好啊”
幾輪這樣的介紹寒暄,阮悅熙已經漸漸適應了。她發現這些不過和招待客戶的方式差不多,禮貌地笑,耐心地回答就是通關法寶。何況這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注重形象,個個面上斯文有禮,還比一些難纏的客戶好應付多了。
“這種活動就是這樣,純粹只是混個臉熟,以後有沒有合作發展要看私下的聯絡。”他看她稍稍適應,將被她挽著的右手放下,手指扣著她的,偷空在她耳邊低語,“是不是覺得比剛才好多了?”
“嗯。”她輕輕點頭微笑,回應了他,之前好幾天的陰鬱自卑也終於掃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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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廳那頭,顧遠豐正在和尹寶貝的父親尹厚山閒聊。小貝的母親龔雪看見不遠處的顧笙和阮悅熙,打斷兩個男人,樂呵呵地對那邊指了指:“老顧,沒看出來啊,你這個兒子還蠻有情調的嘛。居然都跟老婆穿著情侶裝出來了。”
“哎,那衣服不也是你家女婿給的意見,夏子微才是幕後指使。”顧遠豐打趣。
尹厚山看著那頭小輩,片刻沒說話,最後嘆了口氣:“這個小姑娘人是不錯,就是家裡條件太一般了。要是顧笙娶的老羅家還是老蘇家的,以後事業都多個家裡幫”
“尹厚山,你腦子鏽掉了啊,”顧遠豐都還沒開口,龔雪就橫了身邊一樣,打斷丈夫,“那個小姑娘哪裡不好了,文文靜靜的又聰明,我就蠻喜歡她的。再說那時候來她來家裡玩,你還把人家誇得天上有地下沒的。”
“我又沒說她人不好,我是說客觀條件。”尹厚山開口一不小心又是官腔上來。
“屁,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恨。”尹寶貝就是遺傳了龔雪的個性,橫衝直撞又出口直接,“你就是那時候一心想撮合小貝跟顧笙,結果不如願黃了,你現在就開始心裡嫉妒挑人家小姑娘毛病。顧笙就是沒找你家女兒,我看別說什麼蘇家羅家的了,反正你看他找誰你都不滿意,都能挑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