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衣服並不適合跳舞,但恰正因為不輕便而生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隨著音樂的流瀉,司徒蘭慢慢揚開了袖子,頭一昂,猶如孔雀開屏,漢服的寬袍大袖從來都是最美的裝束,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展現出它別樣的風采。
卻不是大周的古典舞,展現了一副北穆少女在大草原上的恣意姿態,又不像是她一個人在表演,而是承載了很多很多其他的感情。
她跳的很快,各種動作說不上有多麼震撼人心,卻不是不讓人感到驚豔的,流暢如斯,每一個動作都彷彿練過了千遍萬遍,熟練到與樂曲融為一體,腰肢柔軟的似乎一隻手就能捏斷,這裡並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更不是早就搭好的舞臺,而是人來人往的街市,不少行人都駐足看起了這陌生的舞蹈,發出驚歎或是不屑的聲音。
司徒蘭一邊跳,腦海裡一邊回想著母親在庭院中旋轉的樣子,回憶漸漸和現實重疊,記憶中的母親穿著厚厚的三重衣,卻跳著無比輕盈的舞蹈,像是長久被束縛在囚籠裡,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氣。母親是北穆人,原是該在草原上生活一輩子的,卻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情來到了中原,經歷了很多事情,後來嫁給了她的父親。
人群中看她的眼神都各有不同,只有沈尋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讚歎的意思,也沒有任何別的情緒,那樣平淡而又沉默。但是她和他心裡都明白,這一輩子,只有他看她的目光最真摯,那樣的信任,永遠沒有旁人能夠超越。
司徒蘭並沒有把舞跳完,只是稍微展示了那麼一小段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低著頭對楚娘謙虛道:“能過關嗎?”
楚娘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舞步之中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半晌才道:“你底子不錯,隨便教一教應該也能跟上進度,行了,至於這位”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沈尋,剛想說些什麼,對方卻自己開口了,一臉認真。
“我給你們打雜。”
司徒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好像有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要是這句話出現在半年前,整個東宮一定全都會驚掉眼珠子,堂堂一國太子給別人打雜,說出去也太悽慘了一點吧。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已經變得這麼慘了,還指望穿金戴銀被人伺候嗎?
但命運就是這樣,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也對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
然後司徒蘭迎上楚娘那雙寫滿了不相信的眼睛:“嗯他打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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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張口咬下一塊烤雞腿,然後將桌子上好吃的好喝的都朝自己面前挪了挪,她手短,不方便夠到。
這幾天天天被人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她都快吃成一個胖糯糯了,可是看著那些誘人的吃食,又實在忍不下去,只好一一吃進肚子裡。果然司徒蘭的想法是沒錯的,林糯作為一個人質,慕子川不但不會虧待她,反而會對她很好,所以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進門準備取盤子的丫鬟剛一掀開簾子,看到她還在那裡吃,於是又退了出去,心中暗罵,什麼人啊吃的跟個豬似的。
林糯一看到她就喝道:“你等等!”
這就是之前告訴她很多事的那個丫鬟了,一直都是由她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的,她出不了門,所以也只能接觸到這麼一個大活人了。
丫鬟很不耐煩地停住了腳步,道:“幹嘛。”
“紅燒肉太膩了!!!下次讓廚子不要放太多油!!”林糯很認真地提意見。
還以為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呢,丫鬟白了她一眼,毫不掩飾道:“你以為這種吃穿不愁的日子你還能過幾天?”
林糯正在咀嚼食物的牙齒頓時停止了工作,語氣有些害怕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看你都嚇成什麼樣子了,將軍又不會要你的命,該倒黴的可不是你。”丫鬟拐了個彎,嗤笑道,“聽說你主子被找到了,你該在心裡為她燒幾柱香,祈禱她下場不要太慘才對。”
林糯的神情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找到了?!”
“是啊找到了。”丫鬟開始收拾一些已經吃光抹淨的盤子,漫不經心道,“你怎麼不問問在哪找到的?”
“在哪找到的?”林糯緊張地追問。
“我也不知道。”
那丫鬟給了她一個欠抽的回答,托起手中的盤子就出門了,留給她一個無比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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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向是是比郊外還要偏遠的地方,平常向其他人家借點東西都要走好幾裡的路,江水閒一直埋怨父親為什麼要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