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知道要去到哪裡?
“難道我要死了嗎?難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嗎?難道我要一直躺在那裡做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嗎?”蘇可想著,又跌入一片黑暗中。
蘇可一直在黑暗中游蕩著,沒有感覺、沒有知覺、沒有光明;
千雪山,千年積雪不化,山下方園百里沒有人煙,山上除了鳥就是雪貂。
一個青衣男子,正踩著積雪快速向山上疾馳而去。
天啦,這男子正是十年來反覆出現在蘇可夢中的那個戰袍男子——一樣愁腸百結的眉眼、一樣在風中飛舞的髮絲、一樣濃得化不開的憂鬱。
止不住內心的激動,蘇可隨著那男子一路到了山腰的一個透明宮殿裡,奇怪的是,在這極寒之地,院子裡居然還開著一簇簇粉紅粉紅的桃花,白的雪映著紅的花,真是極美、極豔。
穿過一片桃花林,來到一間玉室,只見他先在外室的暖閣換下了衣服,去掉一身寒氣,然後小心的走進裡間。
裡間佈置極其簡潔,只有一張桌子及一張大床
湖水色的紗帳下,躺著一個身著七彩紗衣的年輕女子,約模十七、八歲的年紀,那樣子就好象睡著了一般。而那女子手上,正戴著一枚孔雀藍手鐲。
那床、那衣服、那模樣和在蘇可與江林古幕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只見那男子緩緩走到床邊,用手背探了探那女額頭的溫度,又毫不避諱的探了探她胸口的溫度,對跟在身後的丫頭模樣的女子說道:“恩,身體暖多了,今天是最後一次用藥。一會兒你放信鴿給師傅,把情況告訴他,請他來看看。”平靜而緩慢的語氣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
“你先出去吧,我喂風舞喝藥,陪她說說話。”那男子一直溫柔地看著床上的女子,頭也不回地說著。
那男子端起床頭的藥碗,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後對著那女子的嘴,一點一點的渡過去。就這樣,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把一碗藥全部喂完,基本沒什麼浪費。這次喂藥的時間比往常要快了近一倍的時間。
那男子喂完藥後,便自顧自的說道:“風舞,你睡了三年多了,該起來了,門口的桃花今年開得特別好。家裡的院子裡的桃花,現在也都開了,懷安常常在那裡撫琴,等你回去呢!”
“風舞,老睡著可不好,容易長胖的,你不是最怕長胖了嗎?長胖了,你使穿花繞樹的輕功時就不好看了!”
“風舞,大哥答應你,只要你醒來,大哥什麼都聽你的,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不管別人說什麼,大哥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說著,從床上牽起江風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的摩挲著。
聽著那男子的喃喃低語,床上那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濃密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眼角劃過一顆淚水。
蘇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是那麼熟悉而親切,記憶裡的大哥、阿林、老徐、孫謹文都已漸漸模糊,好象這屋子裡的一男一女才是自己最熟悉的親人。
看著、聽著,關於江風舞的記憶,全然湧上腦海。
漸漸,淚水模糊了雙眼;
漸漸,身體向江風舞緩緩的靠近,似乎就要與她融為一體。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題外話------
各位親想必著急了吧,風舞馬上就要回來了!
69 此生追隨
聽著江風華的喃喃低語,江風舞濃密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眼角劃過一行淚水。
風華睜大眼睛,看著流淚的風舞,一下子窒住了呼吸,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風舞的眼皮慢慢抖動著,風華用雙手捧著風舞的臉,緊緊盯著她顫動的雙眼。
“阿林,阿林我看到他了。”風舞的眼睛沒有睜開,嘶啞的聲音卻說著風華聽不懂的話。
但不管她說什麼話,這聲音對風華來說,便猶如天賴一般,瞬間,他已是淚流滿面。
風華摯燙的淚,顆顆滴落在風舞的臉上,風舞費力的掙開眼睛,看著滿臉是淚的風華,輕輕抬手撫著他的臉:“風華,別哭,我回來了。”
風華緊緊握住風舞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看著醒來的風舞,不敢說話,不敢動,生怕吵到了她,她又會昏睡不醒。
風舞的腦子裡,現在有蘇可全部的記憶,也有風舞全部的記憶,這讓她有些混亂了,自己倒底是蘇可還是江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