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廚房內卻是一片死寂,突然間,雷牧天只覺時間也跟著靜止了,手上的動作越發急躁,可是卻越不得其門,最後,當鑰匙孔傳出“咔嚓”地一聲時,雷牧天只覺時間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
“笑笑?”
雷牧天低低地喊了一聲,將門開啟一個小縫,便看到滿地凌亂的白紙,以及低著腦袋沉默的林笑。
心不由地一緊,微微泛著痠痛。
“笑笑,你聽我說,嗯?”
雷牧天蹲下身子,就像是每次在林笑面前摘去身份、尊貴一般。
大掌輕輕地捧起林笑的小臉,像是捧著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寶一般,而看著林笑臉上散佈的淚花,雷牧天這心裡的滋味就像是塞了滿滿的青蘋果一般,澀得可怕,“笑笑,別不理我,聽我說,至少給我解釋的機會好嗎?”
林笑聞言,吸了吸鼻子,小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花,帶著濃重的鼻音道,“好,雷牧天,你說,我聽著!”
“傻丫頭。”
雷牧天見此,寵溺地揉了揉林笑的發頂,像是往常一般,親暱、熟悉地讓林笑鼻頭愈發發酸。
“你說話就說話,不許動手動腳的!你明明知道我討厭那個白阿姨的,你都知道的,你還說過只要我,你說的你愛我都是騙人的,雷牧天嗚嗚,你騙人,你是個大壞蛋!她現在都有孩子了,孩子,還有我們的孩子嗚嗚”
“不許再哭了!”
雷牧天忍住喉間的哽咽,正色道,“不許哭,笑笑,白穎茹是有孩子了,可是那不是我的孩子,你信嗎?”
林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可以肯定,聽著雷牧天這話,她的世界就像是破殼的雞蛋,投進了光明,投進了希望,對著那雙深若古井的黑眸,她著魔一般點了腦袋。
她信,她的世界裡剩下的便是雷牧天了,如果連他也不能信,那麼林笑還能信誰?還能有什麼值得她相信呢?
“傻笑笑,既然相信還哭什麼?”
“我就是想哭!我就是想哭,我才不要你管!”
林笑低吼了一句,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眼看著就要跑出廚房,卻被雷牧天圈在懷中,一點都不能動彈,“笑笑,我說過只要你就是隻要你,天底下女人那麼多,我管不了她們高矮胖瘦,是美是醜,我認準了你,那就是你,你是跑不掉了!還有,我如果是大壞蛋,那你就是個小壞蛋!”
雷牧天說著,低頭點了點林笑的鼻尖,林笑想笑,可是卻又強忍住,那小表情別提有多逗了!
看得雷牧天心神一蕩,一個沒忍住,就擒住了林笑的朱唇,一番溫柔輾轉,林笑有些缺氧地倒在雷牧天的懷中。可是到底,林笑的小腦瓜子還是惦記著白穎茹的事,小臉一板便命令道,“雷牧天,我要知道白阿姨的事,一點點的細節,全都要知道!”
“遵命!”
雷牧天像模像樣地敬了個軍禮,隨即身子一彎直接抱起林笑往主臥走去,而他的腳印,不偏不倚地蓋在白定康那份“聯姻書”上
其實雷牧天一早就想過要將這整個局告訴林笑,可是一來沒有機會,二來也是不想讓林笑擔心太多,牽扯太多。不過時至今日,再不說,真是對不起小傢伙了。想著,雷牧天就從兩人的那個孩子說起,從孩子的生命被宣告終結那一刻開始,雷牧天就開始佈局,不為別的,只為讓白家覆滅,不止是白穎茹、白定康,而是整個,白家!當然,這些肇事者要受的苦比起其他人,那自然是要更多些的。而白穎茹的苦,除了是要讓她親身體會林笑當日流產的痛苦,更多的精神的痛苦,雷牧天就簡略地帶過了,至於白定康,親眼看著白家像是巨大繁華的大鐵船一樣一點點陷入海底,只怕該要活活氣死了吧!
“就是這樣,所以白穎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一個非洲運來的無名黑人的孩子,當然,那份親子鑑定實際上是我派人去動了手腳的。現在,能不生我的氣了嗎?”
林笑聞言點了點頭,卻還是不肯說話。
“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心狠了?”
雷牧天突然想到,心中不由有些緊張,從來,有她的世界,他總是正面的,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還真是頭一遭。
林笑聞言,忙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有些想我們的孩子,如果,”林笑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平坦的小腹,再抬眸,水眸中一片堅定,“雷牧天,我知道你不是心狠。”
你只是比我早看透,弱肉強食。
這個世界,不是潔身自好就能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