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市委辦公廳某處室。 一位年約三旬的男子手上拿著一份檔案,喃喃自語:“謝成雲竟然調到了辦公廳,還是侯書記親自點將?” “只是現在還不知曉他在哪個處室,不過同學一場,以後可以視情況走動走動。” 正在思量,門響了兩下,隨即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程處……” “進來!” …… 因提前幾天就在準備交接事宜,一旦宣佈,謝成雲頓時感覺無官一身輕。 當然,大家都知道他是調到市委辦公廳任職,即使平調,那也是“高升”,不會發生人走茶涼的事情。 中午,久盛鎮王懷山一幫人,還有開發區的楊建平和廖雲鵬等,一起在鎮上最好的餐館為他餞行。 下午,還是由王韜送他返回方壩鎮老家。至於他在鎮上租的房屋,前兩天就已經退租,只是今天離開時才退房。 ……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下午回到家,家裡正準備殺年豬。 往年都是除夕才回來,今年終於趕上了殺年豬。 灶屋內,母親正在燒水,等會兒刨豬用,洗腸子這些也需要熱水。 二伯母家的大堂哥、三堂哥,還有老爸堂兄家的老三、堂姐也回來了,都在準備幫忙。 殺豬可是個力氣活,以前都是一個大院子有一個殺豬專用的灶,老家叫“燙灶”,家家戶戶把豬斬殺之後,再抬到這裡來刨豬。只是後來不知道從哪年開始,大家都在自家門前斬殺,然後直接就在殺豬凳上刨豬、剖豬了。 “成雲,今年你可終於趕上趟了哈。”二伯母家的老三年齡小點,一般叫小三哥,他說道。 “是啊,好多年沒有看到殺年豬了。”謝成雲感嘆道。以前還是小時候可以每年看殺豬,後來高中、大學期間,家裡窮,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的兩頭年豬都賣了換錢。 直到2003年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家裡才又開始殺年豬自己吃。那年春節因為臨時有事也沒有趕上,回家都已經斬殺了。 “成雲,聽說你調到市委去當官了?”大堂哥在街上供銷社工作,訊息比較靈通,對體制內的事情也比較感興趣。 “額,老弟你調到市裡去了?難怪今年回來這麼早。”大三哥也醒悟過來。 “雲兒,你調到市裡做啥子呢?”老爸聞言,也好奇的問道。之前謝成雲一直沒有向家裡人說起自己工作調動的事情。不過父母早就從姐姐口中知曉,其他人不清楚。 “爸,我也不曉得呢,調令沒說我去幹啥子,估計要春節後去了才曉得。”謝成雲解釋了一句。 “謝老哥,成雲出息了,當大官了,你們可以享福了。”殺豬匠楊師傅羨慕的對老爸說道。 大家說了一會兒,水燒開了。 於是大家就到豬圈將一頭大白豬趕了出來。大白豬估計感覺到危險,就是不出來,結果還是幾個大男人連拉帶拽的才把豬趕了出來,按在殺豬凳上。豬喉嚨下面擺放了一個大盆,裡面放了一些鹽,準備接豬血。 大白豬激烈擺動和慘叫聲中,豬血噴湧而出,謝成雲手上早準備好一盆乾淨的涼水,在殺豬匠楊師傅的吩咐下,倒在盆裡。大白豬抽動了一會兒就再無動靜了。 隨後,謝成雲就把裝有豬血的盆子端到廚房冷卻,這可是非常好吃的東西,晚上的殺豬飯就要吃豬血湯的。 楊師傅說道:“你們這豬不小啊,毛重差不多四百斤。” 小三哥也說道:“么叔,你們這豬今年在隊了估計也是前幾名了。” “去年底就買的奶豬兒,這豬又肯長,喂的都是紅苕、包穀面呢,我每天一大早就起來煮主食了。”老爸回道。 謝成雲今天的任務就是打雜,現在就是用一個水壺裝熱水,把熱水均勻的澆到肥豬的身上,一會兒楊師傅好刨豬。 邊上,楊師傅在一隻後腳上用刀劃了一個小口子,然後用一根鋼棍(大家都叫“挺棍”)伸進去,在豬的身軀裡轉了上下,接著用氣槍大氣,很快,大白豬就膨脹起來了。 小時候,沒有氣槍,都是殺豬匠抱著豬腳的那個口子吹氣,可累人了。 這個打氣的目的,據說有兩個,一個當然是為了好刨豬。大白豬充滿氣之後,渾圓渾圓的,刨豬就好使勁。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可以讓豬肚子裡面的豬油松軟好吃。 刨豬的時候,謝成雲也拿起刨刀刨了幾下就放棄了,這可是個力氣活。 大家嘰嘰喳喳的議論著這個豬的肥瘦,還有隊裡哪家豬大肥。 豬毛全部刨完之後,又用水清洗乾淨,整頭豬趴在殺豬凳上白花花的晃眼睛。 楊師傅先用一把砍刀將豬頭劈成兩片,大家才一起將整頭豬倒掛在木樓梯上,樓梯靠在牆上。楊師傅換了一把刀,“刺啦”一聲,從豬的屁股劃拉下來,直到豬頭口子上,頓時,兩片白色耷拉在兩邊。 師傅將豬內臟、腸子等割了下來,用繩子將豬肝、心肺等串好,謝成雲掛在晾衣杆上。腸子就放在一個桶裡,用熱水泡著,等後面師傅來清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