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方他”
“龍陽之癖。”蔣三娘笑了笑,“想不到吧,相比之下,我還不如像你待字閨中,不用被折騰得身心疲憊”
“女人,早說了男人要哄要騙,要對他好點。你說得對,甄不凡是個蠻漢,但這樣的男人有個好處,他至少不會騙你,你不覺得,把個蠻獅馴得服服帖帖,很有成就感麼?屆時你若還是惱他煩他,那就再休了他,包管你比現在痛快百倍。”
賈無雙若有所思,聯想起之前她說過的話,倒也覺得在理,再一思詢,又有遲疑。
“那日我在閣樓上看得清楚,你不過對他假笑,他就失了神,你要是再摸他一把,說兩句好話,我保證你讓他走東,他絕不往西。”
“他說了,了無瓜葛。”
蔣三娘挑眉,“這話是甄不凡說的?”
“我說的。”
賈無雙看了看身上的斑駁印記,突然吸了口氣,憋氣潛入水中——沒錯,總不能讓他吃幹抹盡就拍拍屁股走人!
××
賈無雙還是花了一個晚上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譬如凡事先忍,百忍成金。
譬如笑靨如花,笑臉迎人。
總之,先採取退讓政策,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他日揚眉吐氣做準備!
先讓三娘派人把春桃接了回來,畢竟貼身事宜有個丫環伺候更為順手。接著讓人去查了查甄不凡此刻的行蹤,免得他真的一走了之。最後還是一再對自己強調個“忍”字,畢竟待會得先低頭
然而賈無雙一想到甄不凡待會將會有的嘲諷表情或者不屑情緒,她就止不住一陣頭皮發麻,心中天人交戰,糾纏不已。
過了些時候,春桃急匆匆的從門口奔入,算是從接她的那人口中得知自個主子已被迫完婚的訊息,然而話未說上一句,門口又衝入一人稟告,說是甄不凡人已經到了煙花樓所處大街的街頭。
賈無雙拍案而起,不想讓決定的事情一再改變,隨手掏了件東西,趕緊率領著春桃一干人出門應戰。
果然,街那頭,是甄不凡浩浩蕩蕩的隊伍。
兩邊還是依照慣例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而賈無雙也領著幾個丫頭小廝,一步一步的朝著街中心靠近。
至於蔣三娘,依舊是置身事外,站在煙花樓的閣樓上觀戰。
兩人終於面對面在街道中間站定,一男一女,直面相對,目光也是緊鎖著對方。
只不過兩個人此刻的心境皆是百般複雜,一來就歷經了洞房花燭,雲翻雨覆,甜蜜痛楚,歷歷在目;二來就是那場爭鬧,傷心狠話,猶如在耳;三者是雙方放的狠話,了無瓜葛,奉上休書;四便是再教育之後所作的決定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大街兩旁的人,皆頂著大太陽,時不時抹一把汗,這唱戲,究竟什麼時候開始?
賈無雙思考著該如何打破這該死的沉默,又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等待中一滴汗珠滲出額頭,慢慢下滑,便想著偷偷掏出手帕擦一擦,然而那頭甄不凡的手也有所意圖——
休書
“慢!”賈無雙脫口而出。
“慢!”與此同時,甄不凡也是沉著臉,憋出一個字。
“”
“”
兩人沉默對望——
“你先說。”
“你先說。”
異口同聲。
“我說你先說。”
“我說你先說。”
“說了你先說。”
“說了你先說。”
“停!”“停!”
兩人又是忍不住同時叫了停。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互瞪了一眼,又都停止了不說話。隨後甄不凡出其不意從懷中掏出一盒胭脂,有點生硬的塞進賈無雙的懷中,“這是胭脂,活血養顏。”
“”賈無雙抬頭望了他一眼,就勢掏出懷中的紗巾,“這是手帕,蒙面遮羞。”
“”
“”
“你剛剛要說什麼?”甄不凡硬聲道,像是探出點端倪。
賈無雙眨眨眼,“你流汗了。”
“天熱。”
“是啊。”
“”
“你又想說什麼?”賈無雙抬頭看他。
“你也流汗了。”
“天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