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海的襲來,臉上早已被淚浸泡了。
月下哼著小調調,如一個老頑童一般從別院往湖邊行來,懷中的白狐犬與他越發的關係密切,近日來,居然只在他懷中睡覺,那懶散而又嗜睡的傢伙,有事沒事還一副別人欠了它錢的模樣。不過這小傢伙長得膩是水靈了一些,通身雪白的皮毛,一雙媚眼,如若是睜開來,一定會羨煞旁人,那勾人的本事不會比狐狸要遜色多少。
有時候月下都在懷疑,他懷裡這頭小傢伙,是否是哪位狐妖幻化而來,故意叨擾他來著,可任憑他如何用法力,開天眼去看之,仍是沒有任何頭緒,除了說明這廝是白狐犬之外,並沒其它。
月下也只能作罷了,看來是這幾百年的沉睡,讓他的心與眼力,都沒了以前那般靈敏與活躍了。
月下逗弄著懷裡的白狐犬,一臉笑意的往這邊行來,當他看到玉清風如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地上時,雙眉眼一冽,快速的奔跑過來。
當看清楚玉清風此刻那破爛的衣裳,那滿身的血汙,以及那有些變形的雙腿,月下只感覺心頭一怔,丟下懷中的白狐犬,一把把玉清風從地上抱了起來,雙手使勁的搖晃著玉清風。
“清風,清風,你怎會傷得如此重,還有怎麼睡在這裡,你到底怎麼了?”
玉清風眉頭皺了皺,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乾裂紫白的嘴唇輕輕挪動了幾下,卻因身體太過虛弱,仍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月下手上一用力,把玉清風從地上抱起來,快速的往他的屋裡奔去。
走至玉清風的房間,那如翡翠般碧綠的竹子正迎著微風左右擺動,像是在迎接它們的主子一般,一陣清幽的竹香迎面撲來。
玉清風輕輕咳嗽一聲,嘴邊吐出一股烏紅的鮮血,月下眼神一黯,手指快速的在他的手腕上一摸,那微弱的脈搏,以及他的煞白麵孔,都預示著他如今很虛弱。
月下把玉清風放於床上,讓他盤腿坐在那裡,心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玉清風這般江湖的高手,實在是沒有幾人能傷得了他。縱然是能傷得了,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如今他氣息微弱,腿上麻木,似筋脈斷裂,如此一來,與廢人並無一二。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竟能如此狠心,還把他傷得這麼重。
疑問歸疑問,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幫玉清風整理好紊亂的脈搏,與那微弱的氣息。
月下一陣運氣,一股白色的光球自他手中發出,如一股蒸汽一般,圍繞在他的周圍,手上一運力,直接往玉清風的肩頭送去。
一道道蒸汽自月下的手中送出,直接沒入玉清風的身體,玉清風的面容也因月下的輸送蒸汽而緩和了不少,面色亦緩緩紅潤開來。
月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手指再次搭上玉清風的手腕,雖然仍是那般的冰冷,可脈搏總算恢復了正常。
月下走下床,拿起一床被子朝玉清風的身上蓋去,在即將遮蓋之際,眼神一瞟之間,發現玉清風的腿雖然滿退鮮血,卻並無想象中的那般嚴重。
這表象這般慫人眼球,而內裡卻又不是,這殺害他之人到底又是安的何心?
月下一下子所有疑問都盤踞在心頭,變態不能消散,再瞟一眼躺在床上的玉清風,自是知道如今他是不可能知道答案了,看來只有等了。
村莊那條小路上,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朵豔麗的玫瑰花,在鄉間小路上翩翩起舞,那婀娜的身子,那長如瀑布的青絲,都顯示著她的青春與活潑。
女子頻頻回頭,朝男子微笑著,男子一直都是以一副微笑望著前面活潑的女子,眼中竟是無限的幸福。那白皙的俊臉因女子的微笑而微微泛紅,那妖媚的雙瞳,亦因女子的一舉一動而變化著神色。
只是突然拐入一條小徑之後,女子消失不見了,眼前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向男子襲來,男子一驚,想要大聲尖叫,卻發現一切都是突然。
恍惚間,眼前一下子又亮如白晝,一位與方才的女子長相無異的人兒出現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急急的追了上去,想要用手抱住前方的女子,可明明近在眼前,當他的手一伸過去之時,又仿若遠在天邊,任他如何伸手,仍是不能抓住女子的手。他近點,她便遠點,如兩個捉迷藏的人一般,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追趕著。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斷崖,女子突然一轉身朝著男子回眸一笑,眼中那點點的淚痕卻清晰可見。伸出手之間,那女子已經縱身跳入那漆黑的深淵之中。
“啊!瓊兒!”玉清風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