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
童希貝黑線了,這頓不足20塊的夜宵,難道會成為她生平的第一次霸王餐?
她硬著頭皮跑到老闆身邊:“老闆,我錢忘拿了,我朋友在這兒等著,我現在回去拿,成麼?”
老闆瞟一眼坐在桌邊的阿嶽,低聲說:“你朋友是不是眼睛不方便?”
“是但是我就住邊上,很快就回來,10分鐘,不!5分鐘!”
“行行行,你快去吧。”
童希貝蹦回阿嶽身邊:“我去拿錢,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阿嶽抿著嘴唇點頭:“好。”
夜宵攤的位置離家比較近,童希貝轉身就往自己家跑去。
等到她氣喘吁吁地以百米衝刺速度跑回來時,已是十五分鐘以後。
童希貝大老遠地就看到阿嶽孤零零地站在夜宵攤邊上,他們原本坐著的桌子邊,已經坐了四個客人。
童希貝把錢交給老闆,叉著腰走到了阿嶽面前,她搭著他的肩,彎腰喘著氣:“先先讓我歇會兒,我我累死了。”
阿嶽站得筆直,並沒搭腔,童希貝終於抬起頭來看他:“阿嶽,你幹嗎不坐著等?”
“有客人來了,老闆叫我讓座。”他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今天我已經被人從位子上趕走兩次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委屈,童希貝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阿嶽,你這人太逗了,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阿嶽點點頭,童希貝牽起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兩個人走了沒多久,她就聽到側後方的男人低低地開了口:“童希貝。”
“恩?”
“以後和我一起出來,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說完這一句,他就不再開口,童希貝心裡一陣起伏,明白自己離開的這短短十五分鐘,對阿嶽來說也許是很難熬的一段時間。
天那麼晚,他看不見,又是一個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還有許多喝酒吃東西的客人,童希貝想象不出老闆把阿嶽叫起來時,他會是怎樣的舉動,會不會有些手足無措呢?
她的心中升出了一絲愧疚,回頭說:“對不起啦,我知道了。”
阿嶽笑了。
童希貝腦子一轉,又覺得這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錯,但是望著阿嶽笑嘻嘻的臉,她沒有再開口。
週六,童希貝跟著杜翔去郊區聚會。
杜翔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幾個朋友,都是些與他同齡的男人,有些還帶著女朋友。
有人管杜翔叫翔哥,又管童希貝叫嫂子,杜翔沒有反駁,只是抿嘴一笑,童希貝不知該怎麼反應,索性放開了手腳與他們一起玩。
他們所在的農家樂周圍有一個不小的水塘,可以供客人釣魚,遠處的水面上還遊著一些野鴨,塘邊綠樹繁盛,空氣清新怡人,童希貝看了會男人們打牌,覺得有些無聊,就獨自一人走到了水塘邊。
風輕雲淡,天氣真好,童希貝做了個深呼吸,打量著周邊的景色,她的腦袋裡突然就想起了阿嶽。
失明,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阿嶽說他看不見只有三年多,就是說,在他28歲之前,他是能看到這個世界的。
綠的樹,紅的花,藍的天,白的雲,清透的水面,撲飛的野鴨,如此熟悉普通的一切,從今以後再也不能看見,阿嶽究竟是遭遇了怎樣的事才會變得如此?
童希貝不知道,她也不敢去問那個男人,甚至不敢去問唐飛。即使阿嶽看起來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但是童希貝還是有分寸的,他們並不熟,僅有的幾次接觸說不上太完美,但好歹也是自然又開心的,童希貝明白,過分的好奇心也許會傷到這份淺淺的交情。
這不是她想要的。
不知何時,杜翔走到了她的身邊。
“在看什麼?”
“這兒很美。”
“是的,我來過幾次,很喜歡這裡,你要是覺得不錯,以後我們可以自己來玩。”
童希貝抬頭看他,杜翔穿得很休閒,衣著考究,整個人顯得乾淨又英俊,與阿嶽截然不同。
杜翔接觸到她的視線,微微一笑:“怎麼了?”
“沒事。”童希貝又低下頭去,“杜翔,我是想問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呀?”
“我想追你。”杜翔毫不猶豫地開了口,“希貝,我想重新追你,你願意嗎?”
“”
童希貝咬著嘴唇,一會兒以後,回答:“對不起。”
杜翔的眼神黯淡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