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段戀情,她愛過杜翔,但是受了傷,現在,她知道自己的心都系在這個叫嶽明亮的男人身上。
以前和杜翔在一起時,童希貝習慣被杜翔照顧,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女朋友,現在和阿嶽在一起,她習慣了一直守在他身邊,緊緊地牽著他的手。
這一次,阿嶽堅持了許久許久,童希貝已經快樂到巔峰,終於,阿嶽的速度快了起來,他的身體大力地衝撞著童希貝的身體,在一瞬間,狂風駭浪,極致迸發。
阿嶽弓著身子,小寶貝還在童希貝體內一陣一陣地顫抖著,他咬著牙,倒吸了一口氣。
童希貝捧著他的臉頰,又一次吻住了他的唇,她吸吮著他柔軟的唇,很溫柔,很溫柔。
晚上,童希貝靠在阿嶽的手臂上,沉沉地睡著了。
阿嶽摟著她的肩,一邊繞弄著她的長髮,一邊發著呆。
他記起了幾年前的事。
阿富汗喀布林的街頭,他揹著雙肩包,脖子上掛著相機,正在街頭採風。
這是一個陷入戰爭近三十年的國家,滿目蒼夷,到處都是斷壁殘桓,貧苦的老百姓們做著各種卑微的小營生。
阿富汗的安全部隊在城區裡巡邏,這個國家頻臨崩潰,老百姓們每天都要面臨著人體炸彈的威脅,可是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得不努力。
阿嶽拿起相機,對著不遠處的幾個小孩取景,他們正在玩耍,髒兮兮的小臉上都長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是典型的中東人長相。孩子們的眼神都很純淨,似乎未被糟糕的環境、艱苦的生活所影響,只是在無憂無慮地追逐打鬧著。
阿嶽喜歡拍這樣的照片。
在他的鏡頭裡,有裹著面紗頭巾的女人,也有留著絡腮鬍,戴著白色小帽的男人,還有灰濛濛的山上,錯落破敗的小平房,以及頭頂上湛藍的天空。
阿嶽放下相機,抹了把額頭的汗。
他抬眼四顧,心中有些不捨。這是他來阿富汗的第三個月了,已經定了第二天的機票離開。三個月中,阿嶽拍了無數的照片,走過了許多城市,他經歷過很多危險時刻,遭遇過搶劫,碰到過街頭槍戰,最後都化險為夷。
他的頭髮已經留得很長,鬍子也像當地的男人一般,留著沒有刮,他身上的衣服有些髒,牛仔褲足有三個月沒有洗,洞都破了好幾個。
幾個月吃不好,他體重降了許多,心裡卻很開心,這一趟的收穫非常大,阿嶽覺得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正是中午,阿嶽覺得有些餓,就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他走過一個小集市,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有車子從他身邊經過,喀布林的街道已經很破敗,車輛並不多,阿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一輛麵包車停下了,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下了車,他們裹著厚厚的外套,神色看來麻木又神聖。
四周是密集的人群,阿嶽微微地皺起了眉,他對上其中一個孩子的視線,那個男孩的眼神竟是寒透人心。
突然,他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定睛一看,那男孩唇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的手也正往衣服中探去。
阿嶽猛地回頭,向著他們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小心————”
“砰!”、“砰!”猛烈的爆炸聲在他耳邊響起,眼前亮起極致的白光,腳下的地也震動起來,就像地震一般。車子都被爆炸的氣流轟上了天,阿嶽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得雙眼一陣劇烈的痛,他被氣浪掀到了幾米外的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住。
耳邊傳來男人女人的尖叫哭喊聲,阿嶽搖了搖頭,想要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他還想要找到他被震飛了的相機,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眼睛一睜開,他就感受到了徹骨的疼痛,而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阿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摸了下自己的右眼,眼眶中一陣鑽心的痛,他只感到手上是粘稠的液體,感覺很怪異。他又摸了下左眼,摸到的是一陣溫熱的液體,阿嶽知道,那是鮮血。
他的頭一陣暈眩,身邊又傳來一陣爆炸聲,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紛亂焦急,阿嶽伏在地上,摸著自己的眼睛,他並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驚慌失措,有那麼一瞬間,他心中還存著僥倖,自己只是暫時受了傷,只要能夠活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痊癒。
他的頭越來越痛,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有個人一直在叫他,叫得很大聲。
阿嶽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咩~~~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