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裝修自己在城西的新房子,由童大林和盧靜出大頭,裝修完了一家三口就搬過去住,老房子則出租。
童希貝對裝修沒什麼意見,她只對自己的房間提了要求,就全權委託父母處理了。盧靜退休了,有時間又愛操心,很樂意地就接了這個工作。
老小區的街坊鄰居碰到盧靜和童希貝,都會問一聲:“盧大姐,要搬家了呀?”
盧靜樂呵呵:“是啊,一輩子都沒住過大房子,現在去享享女兒的福。”
“哎,你家希貝什麼時候辦好事兒呀?”
盧靜瞟一眼童希貝,說:“我家希貝也不大嘛,不急不急。”
鄰居走後,盧靜攬過童希貝的肩,說:“女兒,你要是和那個人分開了,就先換換心情,出去旅個遊都行。你這樣一個女孩子,難道還愁嫁不出去嗎?老媽支援你,慢慢找不要急,總能找著一個合適的。”
童希貝斜眼打量自己的母親:“媽,誰說我和他分開了?”
“別當媽什麼都不知道,你都好久沒和他打電話了吧。”
“那是因為我太忙!都懶得去搭理他!”
盧靜說:“希貝,你別想騙媽媽,說實話,你倆是不是快掰了?”
“”
“女兒,媽媽跟你講,嶽明亮那個混小子要是敢欺負你,媽媽就打斷他的腿!”
“”
四月底,童希貝的房子已經裝修得有模有樣了,一家人準備七月份搬過去,童希貝就開始收拾整理自己的東西。
她看到了阿嶽送給她的一些小玩意兒,耳墜子啦,手鍊啦——沒一樣值錢的東西。
童希貝搖頭失笑:“真小氣。”
不知不覺,阿嶽所說的“二月之約”已經過了,但是他依舊沒有回來。
偶爾打電話來,童希貝也不再問起他的歸期,只是很努力地把精力放到自己的工作生活上。
有時候她想,或許有一天,她和阿嶽之間就那麼淡了,結束了,真的到了那時,也許她也不會太過悲傷。
天氣暖了以後,童希貝開始天天夜跑。
有一天跑過一直沉寂的Shining Coffee,童希貝驚訝地發現,店面開始裝修了。
早上去上班時還掛著的“Shining Coffee”牌子已經被拆掉了,這時店裡亮著燈,隱約可見大包的裝修材料,原先的桌子沙發已經不見了蹤影。
童希貝站在店門口傻了半天,才挪動腳步推門進去。
她一身運動服,滿頭大汗,幾個裝修工人看到她,不由地交頭接耳幾句。
有人過來問:“大妹子,什麼事?這裡在裝修,你小心砸到碰到。”
童希貝說:“大哥,這裡要開什麼店啊?”
“哦,我們還不清楚,今天才進場呢,原先的裝修都還沒拆完。我們還沒見過老闆,你過段兒再來看看。”
童希貝道了謝,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五月初,童希貝拿到了電廠工程的一半獎金。她突然想起,以後要是搬去了城西住,離公司就遠了,是不是該買輛車呢?
有大學同學在做汽車銷售,童希貝諮詢了幾天,就下手了一輛紅色的凱美瑞。
童希貝有駕照,平時偶爾也開開公司的車,拿到車後,胡志偉為她做陪練,帶著她在大街上晃了一個多星期,童希貝就敢自己上路了。
這時,已經是六月。
童希貝簡直不敢相信,她和阿嶽已經有一個月沒聯絡了。
蘇曉娜問起她,她大咧咧地笑答:“這樣子,大概算是分手了吧。幹嗎?是我甩他的好不好!”
沒人知道,黑夜來襲,童希貝卷著被子縮在床上,哭得像個傻逼。
——
法國,巴黎。
傍晚5點,陽光已經不那麼強烈,靜靜流淌的塞納河穿過巴黎城,河畔,埃菲爾鐵塔巍然屹立,盧浮宮安靜地傾訴著它的悠久歷史,巴黎聖母院神秘又肅穆,香榭麗舍大街浮光流轉,展示著巴黎的浪漫與奢華。
阿嶽看不見這一切,卻依舊能記起它們的樣子。
他一身休閒裝,坐在塞納河邊的一間咖啡館外,這裡環境幽靜,鋼琴曲舒緩地演奏著,寬大的遮陽棚下,他品著一杯咖啡,神情落寞。
不遠處,Nathan先生和Emma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在玩,它們歡樂的聲音一陣一陣地傳來,阿嶽慢慢地轉動臉頰,體會到吹過身邊的微風,那風似乎吹亂了他的心湖,令他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