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她也才懂得恨和愛一樣,許多時候,渺小如她,只能身不由己。
那之後沒幾天就聽人說中文系的系花去了英國。去的匆忙竟然誰也不知道,據說她走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在宿舍裡喝了一天的酒,喝醉了酒拼命的哭聲嘶力竭的,直至睡著。
第二天就沒了蹤影。那時候她才想起,自己糾結了很久的問題一直沒來得及問
反倒葉蓁的話,多少的讓她有些擔心。
只是也許真的是太忙了,沒多久,也就忘記了。
卷一 也許是夢 第八章 狹路相逢
中間還見了麥兆輝一次,那是一個同學請吃飯,梁夏站在館子外面的階梯上等李穎。
天已經很涼了,凋落的法國梧桐的葉子風一吹在腳邊沙沙作響。
梁夏等了很久不見李穎來,踮起腳尖焦急的張望。
正焦急間,一輛車停在不遠處,是外地的車牌號。
這個吃飯的館子雖然小,可是勝在味美。梁夏和吉安來吃過很多次,卻總也不夠。經常有外地的食客慕名而來,梁夏見怪不怪的,挪挪腳,側了下身子。
第一輛車剛停下,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順次停下。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面色沉穩,看著沉香居這個牌子,眉頭微皺,猜不出在想什麼梁夏輕輕一瞥,隔著車子望過去,已經到約定的時間了,李穎怎麼還沒有到。
她莫名的有些急了。
麥兆輝下車抬眼就看見了焦急張望的梁夏,他微微一怔,身子僵住。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雖然暗自想過和她再次相見會是什麼樣子,她會上來罵自己,打自己?還是會默不作聲的走開她瘦了,臉色蒼白,眼睛很大,卻無神原來多麼晶瑩剔透惹人愛的人
看見她這副樣子,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快點離開。悄悄附在旁邊阿九的耳旁輕言幾句
阿九皺眉
“靠!也太不地道了吧,哥幾個天南海北的來給你解悶找樂子,你說散就散了”麥兆輝還想再說什麼,卻正遇上樑夏驚愕的目光。那眼神讓他心底一顫,她先是強裝鎮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是慌張恐懼。不停的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梁夏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登時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以為自己和他是永遠不會再見面的,她以為,只要時間過的足夠快,她就會忘記很多不願意再想起的事情,可惜,她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他存在,只要還有他的訊息傳來,記憶永遠不會磨滅。她的記憶永遠是汙黑一片
她看見麥兆輝別過臉對著身邊的人又說了幾句話,一隻手搭在重新開啟的車門,似乎想要坐回車裡去,只是耐不住旁邊許多人的拉扯,車門被重新的關上。
梁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走開,可是她挪不動自己的腳,整個人是軟綿綿的,彷彿下一刻就要落到在地,腦子裡不停的重複著讓她覺得恥辱的畫面。
而那個讓她有了畢生不能再忘的恥辱回憶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她聽見自己心跳加劇的聲音,此刻的她像個無助的小孩子,東張西望的希望有個自己認識的人趕快的出現,他們離的越近,她越是絕望,和夢裡無盡的黑暗帶來的絕望不同,那種絕望,讓她畢生難忘,讓她畢生不願意再想。
她嘴唇微顫,希望這是一場夢,很多的時候她總會覺得這個秋天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噩夢終究會醒來,她的世界終會雨過天晴。
可是她聽見一個男人說
“你是梁夏吧”她聽見身邊的腳步聲紛紛停落,看到身旁的人統統看著她,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宛若一絲不掛的坦誠於他們面前,羞憤從腳底到頭尖,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她突然想到了逃,卻被阿九一把抓住胳膊
“你就是因為她才要走的吧”阿九盯著麥兆輝看
麥兆輝看著梁夏一臉驚恐的樣子,心底最深的那塊柔軟再次被撕裂,他每次遇見她,總是要潰敗不堪。
麥兆輝擰著眉頭,扯開他握住梁夏的手低聲叫
“阿九!“阿九笑,手插在口袋裡,看著臉低垂著的梁夏冷聲道
”我以為是多麼天仙的人呢?也不過如此。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標榜自己多麼與眾不同,多麼清高嗎?怎麼樣,現在還裝什麼清高?你再清高又能如何?“
”阿九!“麥兆輝威脅的叫,阿九冷眼看他,他最看不慣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折騰成這種熊樣。特別是麥兆輝,以往哥幾個在一起玩的時候多麼暢快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