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然走出這個門,若不然,門外還有靜持,他雖然功夫不如你,可你真以為,中了渙神散的你還能全身而退麼?”
楚闌也笑了笑,墨色的瞳緩緩轉向馮昭,眼底的鋒芒足以讓人膽寒,輕聲道:“怎麼說我也讓您老人家操心了那麼久,以後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
馮昭眼中的鎮定漸漸被恐懼所替代,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能感覺到楚闌的手掌正在緩緩用力擊向他的心臟,五臟六腑都幾乎被捏碎,鮮血從他的口中流淌而出,他的眼睛睜得滾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頭看向楚闌,楚闌還了他一個微笑,殘酷而又諷刺。
馮昭應聲而倒,房門被緩緩推開,柳靜持笑著站在門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馮昭,又看了一眼楚闌,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道:“真是可惜,你差一點兒就成功了。”
柳靜持一直沒有離開屋門,在外面的他聽到馮昭之前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楚闌今日真的沒有動手,那麼自己定會失去馮昭的信任,到時候楚闌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除掉,再無後患。可如今,楚闌還是動手了,那麼被除掉的角色,就不再是自己了
楚闌微微轉過眼,看著微笑的柳靜持,眼底已恢復的一貫的淡漠平靜。
“是很可惜。”
楚闌知道自己剛才完全可以不動聲色的走,他甚至動搖過。可當聽到馮昭說,三日之後便可取徐懷瑾性命時,他還是起了殺心,因為他沒有把握救得了徐懷瑾,卻有把握殺了馮昭,馮昭一死,就再沒有人可以打擾他們的生活了,柳靜持不會再去找那些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的落兒,終是可以如願以償的,與徐懷瑾相守一生了
柳靜持低笑著道:“那麼,楚大人,我就對不您了”
楚闌只是冷眼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柳靜持面色一變,大聲喝道:“來人!楚闌深夜行刺宰相,速將他拿下,隨我前去稟報聖上!”
侍衛很快將這間小屋圍了個水洩不通,楚闌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紫色的衣袍傲然而立,身形愈發的不可逼視,無形地壓迫感籠罩在小屋中,令周圍的侍衛沒有一個敢近他的身。
柳靜持的面色已不似剛才那般平靜,強作鎮定道:“楚闌,如今你中了渙神散,插翅也難逃,還不束手就擒!”
柳靜持這話是把楚闌中了渙神散的訊息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侍衛,好讓他們不再懼怕他,可這些侍衛一看到楚闌就覺得膽寒,竟是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楚闌緩緩揚起嘴角,看向一旁的柳靜持,那眼神對柳靜持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可就連柳靜持自己,也是不敢上前一步的。
楚闌在一片注視中,靜靜走出屋子,屋外濃霧散開,月光輕輕地灑在未曾化開的雪上,映著悲歡離合的圓缺,緩緩落向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還惹思量
七年後。
晨鐘繾綣的餘音繞樑,微風中帶著絲絲暖意,綠草如茵,柳綠花紅,一位年紀約莫四五歲的小姑娘站在院子中,抬頭看著在樹上攀爬的男孩兒,巴掌大的小臉緊張的擰成一團,怯生生道:“哥哥,這樹好高,風箏咱們不要了,你快下來吧。”
男孩兒站在樹幹上,頭頂上的風箏在暖風中輕輕舞蹈著,在他眼裡卻彷彿成了嘲笑,本就是好勝的年紀,妹妹對這風箏又寶貝的緊,說什麼也要將它拿下來。男孩兒看了一眼站在地下的妹妹,朗聲道:“沒事兒,看哥哥的!”
說罷便足尖使力,縱身躍到旁邊更高的樹幹上,樹葉簌簌而落,風箏晃了幾晃,男孩兒扶著樹幹踮起腳尖,將風箏拿在了手裡。
樹下的小女孩兒直拍手,眼睛彎彎的像月牙兒,“哥哥好厲害,哥哥好厲害!”
男孩兒對著妹妹笑了笑,伸手準備將風箏取下,卻發現風箏線纏在了樹枝上,怎麼也扯不斷,他有些喪氣的看著樹下的妹妹,“這線纏在樹上了,我扯不斷。”
小女孩兒臉上的笑容瞬間便被失落所代替,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哥哥,“那還是等爹爹回來吧。”
男孩兒搖了搖頭,順著樹幹從樹上跳了下來,對妹妹道:“爹爹又看不見,怎麼會知道風箏掛在哪呢。”
小女孩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樹上的風箏,緩緩低下了頭,“那那我不要了吧”
男孩兒不忍看妹妹失落的樣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轉身向屋內走去,“我去屋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把風箏線割斷。”
小女孩兒跟著哥哥走進屋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