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呢,怎麼這麼半天也沒瞧見他人?倒不是跟我們公子拼命去了吧?”緋蔓說完,自己倒先捂著嘴笑了起來。笑了會兒才覺得綺蘿的面色不對,神色一肅,問道:“姐姐,怎麼了?可是有了什麼事?”
“三爺讓官府的人帶走了,硬是扣上了掠劫朝廷貢品的罪名,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呢。”綺蘿憂心地說。
“什麼?”緋蔓聽了,臉上一驚,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說道:“姐姐啊,那這事可是不好了,我一直拖著不肯出府,磨蹭著收拾東西,前天下午還當真聽見我們公子和誰唸叨著什麼貢品的事,還說絕不會讓他活著出來什麼的。我原不知這裡還有什麼事跟你們這莊子,跟你們家三爺有關,也沒仔細地聽,這會兒你說了,那難不成你們三爺的事,是我們公子找人使了絆?”
“不能活著出來?緋蔓,你沒聽錯吧?”綺蘿急切地一把抓住緋蔓地胳膊,狠命地攥著問道。
緋蔓吃痛,驚呼了聲,從綺蘿手裡掙出了,囁嚅著說:“我不知道啊,姐姐,我們公子時常跟人說點什麼官場裡的事,我根本是不在意的,那天說的話,我更是聽的不太經心,就是隱隱地記著說到了貢品,說到了不能讓誰活著出來的事。可我真不敢保證自己是記清楚了。”
綺蘿倒抽了口涼氣,聲音裡帶著絲控制不住的顫抖,拽住緋蔓說道:“妹妹,那你趕緊跟著姐姐進京一趟,去求求季蔚琅吧,不能讓我們三爺就這麼糊里糊塗地丟了性命啊。”
“姐姐,姐姐。”緋蔓搖著看起來已經有些神智恍惚的綺蘿,“咱們去又管什麼用啊?我們公子要是能聽我的話,我還能被人掃地出門嗎?姐姐去了也不頂事啊,若我真是聽的沒有差,這事也只能三爺自己,或是夜曇說話才會有點用的。”
“可是老爺不讓把此事告訴夜曇啊,三爺人在衙門裡,咱們也都見不到,這可如何是好?”綺蘿六神無主地喃喃道。
“都什麼當口了,要是三爺當真是性命攸關了,哪還想得了這麼許多。命要是都沒了,其他的事還有什麼用,姐姐若真是著急,這事還是趕緊去跟夜曇說,讓她想辦法去勸我們家公子。”
“對,對。”綺蘿這下子也顧不上許多,抓了緋蔓的手,就直奔夜曇的小屋。
夜曇這會兒才剛躺下,眼睛澀澀的難受,人也昏昏沉沉的,可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反覆地出現著於嘯杉的面孔,大笑的,生氣的,寵溺的,平靜的,戲虐的,溫存的,不同的表情在她的眼前交錯著閃過,讓她心頭的思念越來越強烈,不安便也越來越難捱。正是不知如何排遣這情緒,就聽見大門砰地被推開的聲音,菊香緊張地問著:“綺蘿小姐,出什麼事了嗎?我們小姐正睡晌午覺呢。”
夜曇只覺得心口一窒,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才要迎出去,就聽見緋蔓不冷不熱的聲音說著:“這都人命關天的時候了,你們小姐倒真是好閒情逸致,有功夫歇晌。”
夜曇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已經從裡間裡飛奔了出來,慌亂地一把拉住緋蔓問道:“緋蔓姐姐,你說什麼人命關天,是我三叔有什麼事了嗎?”
“你三叔現在有什麼事我可不知道,我是來了才知道三爺被衙門的人抓了的,可是我來之前可是聽我們家公子說了,此次跟貢品有關這事,斷是不會讓他活著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這他,可說的是不是你三叔。”緋蔓心中雖也有些驚恐,但是出言的語氣卻仍是帶著輕慢。
綺蘿卻完全沒功夫去在意緋蔓的語氣和表情,喃喃念著:“斷不會活著出來。斷不會活著出來。”人就軟綿綿地往下倒了去。
手疾眼快的菊香一把扶住,焦急地喊著:“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要不要跟老爺說一聲,去喊個大夫啊。”
扶著菊香的手,夜曇勉強站穩了身子,緩緩地搖頭道:“不用,我沒事。”偏過頭去,又死死地盯著同樣面如死灰的綺蘿問道:“綺蘿姐姐,緋蔓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綺蘿不知所措地點著頭,慌亂地說道:“緋蔓也不知道聽到的是不是跟三爺有關的事,可是如今既是季蔚琅開口說的,又是你們大婚前一晚提到了跟貢品有關,總怕是脫不了干係的。”
夜曇冰涼的雙手一把拉住綺蘿道:“綺蘿姐姐,那,咱們去找季公子問問明白吧,三叔的事就算是與他無關,總也能跟他尋個人情的是吧?”
綺蘿飛快地看了一眼夜曇的表情,又去看了看緋蔓,忽然有些猶疑地說:“夜曇,要不你寫封書信給季蔚琅吧,我跟緋蔓捎去就好。我們倆出莊子容易,老爺肯定是不想讓你攪合到這些事裡來的,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