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不曾跟三叔提起。我不認為有什麼必要跟三叔提這樣的要求。”
方路昇用衣袖抹著眼淚,有些失神地看著夜曇道,“夜兒,你不想嫁給我了嗎,你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了嗎?三爺對你這麼好,不會真因為你爹的事連累你我的,只要讓三爺跟我爹說清楚此事,咱們的婚事就不會受到影響,夜兒,咱們一起求求三爺吧。”
鄭嶽平和於嘯杉都冷冷地看著仍跪坐在地上的方路昇,並不吱聲,夜曇別開頭去,有些艱澀地開口道:“你先起來說話,你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子。”
方路昇狼狽地趕緊起身,蹣跚著走到夜曇身邊伸手要去拉她,夜曇一閃身躲過他的手,走到了於嘯杉的身邊。於嘯杉看方路昇過去要拉夜曇,原本還要有所行動,腳步才動,便看見夜曇的反應,眼裡露出些許滿意的笑意。
方路昇倒是一愣,尷尬地收回舉在半空的手,看向夜曇,一臉絕望的神色問道:“夜兒,你心裡,如今也不想要這門婚事了嗎?還是三爺也逼著你和我分開?”
夜曇站在於嘯杉的身後,小手不自覺地拽緊了於嘯杉衣袖,看著方路昇,聲音平靜地回道:“這原本便不幹三叔的事,方家若是有誠意與我們家結這門親事,便要能承得起後果,我賀夜曇是三叔的侄女沒錯,可卻也是賀方全的女兒。三叔與我爹的事,是我們的家事,與你們方家無關,也犯不上跟你們去澄清什麼。你們方家若是要娶夜曇進門,夜曇定然樂意與你在一起,可是如今是方家悔婚,為何還要三叔出面保證什麼?原本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方路昇看著一向溫婉嬌弱的夜曇,這麼清晰冷漠地與他說話,心底便泛起一陣涼意,結巴著開口道:“夜兒,可是如今我爹不敢讓我娶你進門啊,若是三爺不出面,這事就成了死結,我們的婚事肯定就再沒希望了。”
夜曇定定地看著方路昇道:“路昇,如今想要我三叔去說明,莫說三叔未必會同意,就是我也絕不會讓他這麼去做,你們要娶的是賀家的女兒,是我賀夜曇,與我三叔何干,他為何要為我的事去與你家保證什麼?方家若是怕因此得罪了嶽嘯山莊,那就不用再想著這門親事。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敢不敢帶著我走,不去管你家,不去管我爹的事,只要你說你敢,我賀夜曇定跟著你天涯海角,無論是吃苦還是受罪也絕無半句怨言。”
“夜兒!”於嘯杉聽完夜曇的話,忍不住驚撥出口,一旁的鄭嶽平拉著他,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夜曇並沒有注意到於嘯杉的喊聲,只是專注地看著方路昇,等著他的答案,方路昇張口結舌地看著夜曇,半晌才道:“夜兒,我沒法公然違抗我爹,可就算是我違抗了他,我帶著你走,咱們二人日後又如何生活?”
夜曇輕輕嘆氣:“路昇,你我二人若是同心,都是有手有腳的人,又怎麼還不能得以餬口,我只是問你,有沒有這個勇氣帶我走。”
方路昇呆呆地望了夜曇半晌,終是垂下頭不再言語。夜曇忽然輕笑出聲,話裡帶著微微的顫音說道:“三叔,我剛才正要睡午覺,聽說您找我,便來了,這會兒還是有些乏,我先回去歇著了。今天這個人,我再也不想見,勞煩三叔以後不要再放他進咱們家的莊子。”說完施施然對著於嘯杉和鄭嶽平行了個禮,款步而去,脊背挺直,背影僵硬。
方路昇在夜曇背後悽楚地大喊著:“夜兒,夜兒,只消三爺一句的事便可解決,你為何這般執拗、絕情?”
夜曇的背影稍滯,似乎還微微地有些戰抖,旋即忽然狂奔起來,那抹淡紅色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方路昇身子一垮,堆坐在地上,只是發愣。於嘯杉唇角隱隱噙著絲笑意道:“你可聽明白夜兒說的話了,從此之後嶽嘯山莊不歡迎你再出現,希望你也別再來自討無趣。”
說完喚人進來,冷冷地吩咐道:“派人送方家公子回家,一路上照顧周全,出了半點的差錯,唯你們是問。”來人領命,攙起地上的方路昇,一路半拖半拽地拉走。方路昇便跟死人一般,再無言語和動作的任人拉著。
長長嘆了口氣,於嘯杉回首對上鄭嶽平的目光,鄭嶽平的面上緩緩綻開一抹由衷欣慰的笑容,說道:“老三啊,咱們夜兒這丫頭,還真是跟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一樣,看著柔弱卻也恁的堅強。這關係到自己一腔情意的事還能這麼清醒地面對。若是換了旁家的閨女,怕是早哭天抹淚地讓你去給說情了,她這會兒倒還能看的如此之清明,倒還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原以為,到了最後她心裡沒準還會記恨咱們,因為跟她爹那點恩怨毀了她的姻緣,這會兒看來,倒是我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