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凌茂灃坐在最前面,桌上放著一盤沙拉、一杯果酒,他手裡端著一盤波爾多酒鵝肝。
她敲了敲門,“你還記得我嗎”?儘管在影廳的喧譁中並不見得聽得見她的聲音。
果然,他確實沒聽見。
傅青槐也不生氣,走過期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了個靜音。
他抬頭看著她,她亦看著他,彼此沉浸在昏暗的光線中目光均是幽深的。
四年的時光,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正視,這讓她想起四年前兩人最後一次正視是在什麼時候,在警局?好像不是,那時候他根本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可憐她笨到一直相信他。
“還記得我嗎”?傅青槐重複了先前的話,坐到他身邊的皮椅裡,在時光的打磨下,他是越發的風采熠熠,而她也早被磨練的更加平靜、嫻熟。
“自然記得”,凌茂灃低頭慢吞吞的叉了塊鵝肝,翹著腿,曾經溫柔多情的嗓音卻是陌生的涼薄,“小嬸,我怎麼可能會忘了”。
“你沒忘了那就好”,傅青槐卻是笑了聲,“免得我還得提醒你從前的事”。
“那倒不必了”,凌茂灃隔著一片不大清楚的光線眯著眼睛注視著她,俊美的臉龐上的冷厲彷彿是曇花一現,便恢復瞭如初,“你找我有事嗎”?
聞言,傅青槐真是想嗤笑都不行了,“你覺得咱們之間沒有任何事可以說的嗎,看來你真的是很健忘,我的孩子你私自霸佔了這麼多年是不是改還給我了”。
“孩子是我的,我養了他四年,他跟著我長大,我不認為他需要你”,凌茂灃將手中的餐盤放回桌上,嗓音涼薄。
傅青槐忽的冷笑,只聽她陰陽怪氣的笑著,連眼睛裡都是陰霾,“你這句話說得真好,至少終於讓我看清楚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難道我說錯了嗎”?凌茂灃抬頭,眼眸裡掠過太多的複雜,只可惜光線昏暗中,她看不清楚。
傅青槐真有種想把旁邊的果酒倒她頭上的衝動,深吸了口氣,反倒冷靜了,“你知道嗎,你們凌家的人每個人都很讓我討厭,我原以為你會不同點,現在想來,真是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子孫,你和你爺爺奶奶、小叔姑姑都是一樣的德行”。
“我早就沒和凌家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