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和肖音說的?”
我心裡一緊,果然是這丫頭的事情:“我什麼也沒說。”
天哪,我真的是一個不擅長撒謊的菜鳥。要是言琳在,一定會把這句謊話說得氣壯山河斬釘截鐵的,可我說出來卻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樣怎麼可能瞞得過老奸巨猾的顧春實?要知道,人民教師是一個與學生鬥智鬥勇的,以抓出所有撒謊精為己任的光輝職業啊。
“什麼都沒說?”他索性拖過一把椅子對著我坐下:“鄭嬈之,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你至少是我的同學,而且我認為,咱倆怎麼也算得上朋友吧。就算你不仗義相救,至少不能落井下石吧?”
我想死,真的想死——顧春實面朝著我,他當然看不到那些笑得一臉促狹的同事,可是我看得到啊。
我不想繼成為本市傢俱賣場最不受歡迎的人之後再成為辦公室最不受歡迎的人啦!前者我還可以選擇不去,這辦公室我卻不能不來!老孃還要活命啊,還要吃飯啊!
但是,按照顧春實這個說法說下去,我會被大家當做出賣並且陷害朋友的人。我不是沒在辦公室呆過,我深知這種人眼前不會有路,但腳下一定處處是坑!顧春實這是在往死裡害我!
老實人,也是會有怒氣的。
也許面對著我的苦瓜臉,顧春實很有成就感,他非但沒有注意到我越撇越歪的嘴,還乘勝追擊:“你自己知道你說了什麼!肖音差點逼得我跳樓了。”
當看到他姑姑的辦公室門也微妙地開啟了一條縫時,我那抽筋兒的大腦敏銳地意識到,再不反抗我就完了。
“停!”我抬手,示意他可以閉嘴一會兒:“難道不是你,在明知我已經打算結婚了的時候,為了你自己的暢快解脫騙肖音說我是你女朋友嗎?”
他愣了一下:“呃,這個我承認,可是”
“我是見死不救,你呢?以鄰為壑!”我的小肉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禍水東引!不管別人死活!誰更缺德?”
“啊?”
“你知不知道,肖音打電話來把我都罵成鼻涕了!”我越說越委屈,委屈得自己都把這話當了真的:“她爸爸很章程對不對?她只給我打電話的話也就算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給易玄打電話說我在和你好會怎麼樣呢?”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點愧色。
我索性站起來,淚眼汪汪:“拜託你了,難道就沒有一個成年女人能看上你嗎?顧春實,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要是一年前你這麼幹只能算是陷害我的話,現在呢?現在你就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麼幹得多缺德啊!我都二十五的姑娘了,又不苗條也不好看,好不容易等來個願意接受我的男人,你還非得把我們拆散,你缺不缺德,啊不,你還有沒有人品啊?”
“我,”他臉部微抽:“我只是覺得咱們關係比較”
“咱們有關係嗎?”我撇撇嘴,頓感自己被言琳附體化身超人:“不要搞得我和你很熟一樣好吧?初中同學,至於被你這麼使麼?”
他深呼吸了兩下,似乎在抑制什麼。
我仰著下巴——雖然下巴這東西對於我就是一小團肉肉:“怎麼,說不出話了?我就告訴你,別把你那點兒勾引學生的破事弄到我頭上來,行嗎?”
“我沒有勾引她,用詞別那麼難聽好不好?”他霍地站起來,像是一個雨後的蘑菇:“她非要纏著我的!我想就你心比較善良,所以想讓你幫幫忙,不然難道我說我和言琳在一起?那誰都不會相信啊。”
“你說你和一個胖妞在一起有人會相信嗎?”我轉向圍觀群眾:“你們誰相信?”
群眾無言,吃吃笑。
“喂,鄭嬈之!”他的表情一下子很像韓劇裡的強勢男一號:“別這麼過分。”
“我過分?”我氣得笑了:“你搞沒搞錯?我善良,好吧,我再善良也不至於到肉包子程度吧?你想讓我去頂包捱罵,至少在做之前也得徵求我的同意吧?是不是肖音把你寵壞了?你以為你什麼啊,大家的王子啊?你就一很平常的小青年,既沒有姓李的爹,也沒有叫王法的叔叔!不是全世界都得慣著你的好嗎?”
“我你跟我出去說,這事和他們沒有關係!”顧春實還指了指身後的圍觀群眾。
“這事和我有關係嗎?”我犟嘴:“話說要把我塑造成一個沒心沒肺出賣朋友的混球的,不是你嗎?現在嫌你拉來的圍觀群眾礙眼了?”
“我沒有!”他怒了,直接伸手來拖我。
我說過,顧春實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