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我的乾媽!
但是,言琳用自己的行為證明了她做乾媽絕對是不稱職的,她一點兒也不慈祥和藹。在我已經落魄至斯的時刻,她依然不願放棄逗我玩的樂趣。
“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是為了嚇死來勾魂的黑白無常嗎?”她言笑間眉目風流:“不過我覺得你會先嚇死易玄。”
我無言,我還能說什麼呢,在我的腳疼得撕心裂肺的時候?我只想照著她的手一口咬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治我的內心創傷——你們誰被自己的乾媽用這麼刻薄的話羞辱過啊?
可那個給我檢查的醫生卻明顯覺得這事兒挺有樂子的,所以他笑了,連跟我介紹傷情時還不忘掛上兩個酒窩:“鄭小姐,沒大事,就是骨折加軟組織挫傷”
我在聽到“骨折”倆字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我怎麼能骨折呢?我還等著報社的面試訊息呢!
“要花多少錢?”相比滿眼淚花的我,言琳夠冷靜的。
“沒多少,打完石膏什麼的,一千”
“哦,真便宜。”言琳微笑:“我以為至少要花個五千的,那你為什麼笑得像朵花呢醫生先生?我以為是你能撈回扣呢!”
連疼得神智不清的我都能看出來這最多不超過二十八歲的男醫生在望著言琳的眼光裡有那麼一絲君子好逑,難不成言琳就看不出來?我寧可相信她是在裝傻。
於是,長得就很乖的小醫生,在言琳同學的“清純呆傻”面前也只好落荒而逃。
可是,當醫生出門的一刻來臨,言琳就立刻恢復了女王本色。她眉飛色舞:“你收拾一下哦!過一會兒蜻蜓蘆葦還有易玄會來看望你!”
我囧:“我怎麼收拾?我的爪子疼!順便,你什麼時候通知他們的?”
“醫生幫你檢查的時候。”
我不得不對言琳的效率表示敬佩,而同樣值得敬佩的還有那三個人,尤以蜻蜓為最。我不知道言琳是怎麼和她說的,總之,她進了我的病房那一刻,就立時被馬景濤附體了
“嬈胖!你怎麼了!”
伴隨著這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她雙目閃著盈盈淚光,照著我就撲了過來:“你沒事嗎?言琳給我打完電話我都擔心死了”
我很感激她的關心,到底是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就算被蘆葦帶得小氣了些也還是好姐妹啊!可是,她能不能不要趴在我的身上,就算趴,能不壓在我的腳上嗎?
“麻煩你,起來一下”我氣若游絲。
她立馬就滾起來了,手背擦擦眼角:“你是怎麼了?”
“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我低了頭,誠實回答。
“從樓梯上滾下去?”她剩下的幾滴眼淚差點凍在眼眶裡:“你怎麼做到的?你那兒的電梯又壞了?”
“沒有沒有!”言琳拉著長音搶了話:“電梯健在!但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啊,嬈胖這孩子一著急智商就降到零下二百五”
“你才零下二百五!”我怒,卻像那個可憐的小醫生一樣被她無視了。
“所以呢,在你告訴他易玄可能掛了的時候,她就決定殉情了”
殉情?我要是能殉情,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啊言琳!不帶你這麼信口雌黃的,尤其是——你為啥要在易玄進門的時候說這倆字啊?
我心裡頓時冰涼冰涼的,易玄估計也比我暖和不到哪兒去,他捧著一個巨大的花籃的手,重重抖了一下。
“我才不信呢!”蜻蜓反駁:“嬈胖是笨,可還沒笨到這種程度”
“我是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我實在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激蜻蜓對我的“信任”,只好自己開口阻止這兩個女人的滿嘴跑火車:“沒什麼”
“可是你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失足的嗎?”言琳卻不願放棄在易玄面前介紹我對他的痴心的機會:“她因為心裡慌亂啊,穿著一隻平底鞋和一隻高跟鞋出來了”
美麗的蜻蜓,溫柔的蜻蜓,善解人意的蜻蜓,就在聽到言琳的最後一句話時呆滯了。
而越過她嬌小的身軀,我看得到——那個我心愛的男人,在他美好的臉龐邊拉下了三道黑線
可憐的易玄,可憐的我。
不稀罕
很多時候,我搞不清言琳和蜻蜓究竟是站哪一邊的。她們倆對於我喜歡易玄這件事,時刻都在轉變著自己的立場。
當我在大一那一年告訴她們我喜歡易玄的時候,她們就以看好戲的姿態攛掇我去追他。而我真的和易玄談戀愛了的時候,她們倆卻都告訴我你還是分了算了,因為你們在一起必然沒有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