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蜻蜓慎而重之地開口了:“他一直都覺得他呃,那個,蘆葦,你說吧。”
“這話我一個男人怎麼說!”蘆葦居然臉紅了。
於是。羞澀的蜻蜓只好站起來,繞到我身邊,附嘴於我耳邊,輕聲說出一句話。
於是,我心頭黑雲滾滾而來,狂風四起,驚雷陣陣,我順利地被劈焦了。
“他一直都覺得你把處子之身給了他,他還沒對你負責所以呃”
處子之身?!好吧,這根本就是個誤會啊!天大的誤會啊!
我到現在還是原裝正品啊!
“放心,”蜻蜓發現了我的尷尬,頓時笑嘻了:“除了咱們姐兒三個,別人都不知道你還是個處!連我家蘆葦都不知道!姐姐我夠意思吧?”
神吶,聽到這話,我是該哭啊,還是該笑?
最後一次道歉?
“老婆,你有什麼沒告訴我?”
可能是蜻蜓剛才的得瑟太明顯了,所以,蘆葦發現不對了,他一雙眼裡奸詐的光芒,繞著蜻蜓是飄來飄去啊!
“討論鄭嬈之去找易玄解釋此事的可行性。”蜻蜓瞬間換上一臉嚴肅:“反正不是我的私生子,更不是什麼小白臉,你急什麼啊。”
望著蘆葦吃癟的表情,我突然覺得生命還是很有點什麼值得留戀的。於是,我對於去找易玄以求一死這件事更加沒有興趣了。
但是,蘆葦在若有所思了好幾秒之後,突然爆發了強大的生命之光——他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啪啦啪啦地按了一堆數字,然後把手機甩回給我。
這一串動作那叫一個勁風迅雷兔起鶻落啊,我呆呆地從懷裡撿起手機,像捏著一個手雷一樣捏著它,看著螢幕上顯示“撥出——易玄”卻並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直到螢幕上的字變成了“已接通”,我才尖叫一聲,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居然是想把電話甩出去!幸好我還有那麼一點兒理智,是而毫不猶豫地一下把電話按掉,心卻跳得像是一隻發了瘋的兔子。
他居然拿我的手機打電話給易玄?我不能理解在他那破腦袋裡發生了什麼詭異的化學反應
“這樣易玄就會覺得是你有事找他。”蘆葦得意洋洋:“你去不去解釋?你願不願意都得是你去。”
“我”
“別說你不想見他。”蘆葦的目光突然有了點犀利的意味:“你自己摸摸臉,現在你面帶傻笑的桃花,還沉浸在剛才看到他的激動和喜悅當中!”
我承認,他說對了。
不過,雖然我想見他是沒錯,可這不代表我想和他解釋他莫名其妙被我們耍了這件事吧?在我記憶裡,易玄根本就不是一個這麼小氣的人,今天這麼生氣,肯定是有別的原因。我要是一個不巧撞到他痛腳的話那不是找死麼?
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個電話一打,還真就像是蘆葦說的那樣,易玄一定會認為是我有事。於是,我要有什麼事?
還沒等我找到理由,那手機就在我手中發出了極為誇張的一聲驢鳴。
方圓十米的所有客人,齊刷刷地把頭扭向了我這邊。有小孩稚聲喚娘:“媽媽,有驢!驢肉好吃!”
好吃?太殘忍了!我腹誹那孩子,卻不知是不是該按下接通鍵制止那一聲比一聲響遏行雲而引人注目的驢叫——接了的話,我聽到的就不是驢的歌聲了,而是易玄的質問。
“快接啊你!”蜻蜓急了:“你不接,只能讓他覺得你也是故意在耍他。”
我恨恨地甩了蘆葦一個白眼,按了接通鍵。
這個混蛋,這個缺德鬼,這個以鄰為壑的呆瓜!
如果聲音可以被物化的話,那麼易玄的聲音一定在南極埋了三四十年才挖出來不久:“你怎麼了?”
“呃,沒事。”
“耍我玩呢?”
完了,那邊已經生氣了!我頭皮一炸,豁出去了:“不是不是,你聽我解釋!”
那邊安靜了,我“喂”了好幾聲才確定他在聽。
“事情是這樣的,我呢,去應聘了晚報的職位,於是為了慶祝我不再當宅女,大家決定來吃點兒燒烤。然後咧,蘆葦這小氣鬼拒絕掏自己該分的那部分錢,於是言琳就想到這麼一招叫你把錢包送來。實在不知道,啊,是實在沒想到你心情非常不好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畢竟不是言琳,說這麼長一串話,當真有種氣上不來眼前一黑的感覺。尤其是最後一句講快了,真是說得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