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掀了珠簾,繞過玉屏,我倚在軟榻上,見那個清秀女子,滿臉笑意的走到我跟前。
“姐姐在休息?妹妹是不是打擾到了?”
我含笑:“整日的睡也乏了,無妨,過來坐吧。”
吉嬪緩緩走到我對面,安然坐下,拿起茶壺倒一杯茶,輕輕放與我眼前:“姐姐,上次我在後花園裡,聽見蘊妃和蘭妃在談論上次厭勝的事情。”
我端起茶碗輕啜,並沒有看她:“厭勝之事宮裡宮外掀起多少風波,有人私下裡談論此事,也不算稀奇。”
吉嬪探過身子,輕聲道:“可她們從厭勝這件事又提起了姐姐您了。”
我依舊不輕不重道:“此次事關我所懷皇嗣,提及我也很正常,何況後宮女子,嚼舌頭的習慣是由來已久的,奇怪嗎?”
“可她們說,厭勝這件事稀奇的很,怎麼能遍尋不見一點線索,就似斷了線一般,還有那始作俑者呢?說是”吉嬪的話說到一半,斷了。
我瞭眼看她,笑靨如花:“妹妹怎麼不往下說了?”
吉嬪看了看我的眼,頓了又頓,似乎找不到我臉上有哪些不合時宜的表情,緩緩道:“說是姐姐自己,自己做了手腳的可妹妹不信,姐姐怎麼會這麼做,不可能的啊,皇嗣這麼大的事,怎麼會這麼不慎重呢?”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能怎麼樣呢,皇上不是一直再查嗎?總會有個結果的,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我不急於這一時澄清。”
吉嬪嘮嘮叨叨又跟我念叨了一段才離開,她剛一離開,劉東貼過來在我耳邊細聲道:“娘娘,奴才後院盯上個可疑的小太監,就是皇后分下來那幾個其中之一,娘娘您看。”
我眉目一凜,側目:“細細說說。”
劉東一番拖沓冗長的敘述,我聽的笑意越來越淺,心裡還是反覆琢磨。
“娘娘,您看這”
“你有沒有讓他發覺你在跟他?”
“奴才哪敢,只是暗中觀察了好一段時間了,確定了他可疑才敢跟娘娘報備。”
“這麼一來,我們的計劃有變,說不定,這次能拉出來一條大魚上岸,剛好給我一個好機會。”
劉東不明意義:“娘娘說的是?”
我笑看他:“後宮不是盛傳厭勝之事有假嗎?那就借這次堵住所有人的嘴,讓它成真。此外,也要讓另外一個人斷了這個念想。”
劉東俯身:“奴才全憑娘娘決定。”
我伸手撫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笑意淺淺。不曾被影響太多心情,似乎還有些心滿意足。剛剛好,大家似乎都是心裡泛出懷疑,卻苦於都找不到任何證據。那麼說來,鳳御煊是不是也對我起了疑呢?這樣一來,就要由我來親自結束這件事情?也好呢
承諾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道理連三歲小兒也知。當初用那厭勝一計,挑撥華瑞瑩與元妃的目的達到了,順便還把元妃的底摸了一摸。更重要的是,後宮裡相繼冒出來的其他人也成了我視線之中的目標,省得我安插眼線犯辛苦了。吉嬪這次來我面前告狀,看起來似乎與我交好,卻也是套話而已。
原本打算這件事情就如此無頭無尾的沉下去就罷了,如今吉嬪這一試探,反倒讓我有個機會好乘,我倒要看看,背後究竟還有哪隻手向我伸來。
中午時候,鳳御煊就過來了,他倒是落得清閒,坐在榻上陪著我喝茶。
“眼看中秋了,我已經下旨,讓華安庭他們中秋之前進京。一來,你們兄妹也好相見,二來,臨平那事情也該落實一下。”
我抬眼看他:“這件事情臣妾心裡有了打算,皇上就放心吧,寧王那裡就由皇上去點破,臨平公主這邊,臣妾自然可是說服。至於皇后那裡,皇上看看如何才好呢?”
鳳御煊側眼看我,眼色幽深如淵:“皇后哪裡如何?”
“張口便留三分地兒,上次皇后跟臣妾提過聯姻的事情,道理也說得十分清楚,可蓅姜當初也是對天起誓,這輩子都是皇上身後的人,蓅姜怎能食言惡咒自己呢?可就憑蓅姜一己之力,怕是解決不了問題不說,還把皇后娘娘得罪了個遍。”我轉過頭朝身邊的俊儀男子笑了笑:“蓅姜倒是可以從永州侯鄭銓手裡奪得到機會,可要是從皇后那裡的話,自認為沒有本事可全身而退,讓皇上失望了。”
鳳御煊聽完我的一番話,不怒反笑:“知道泥鰍為何難捉?不僅因為它最喜藏在泥中,且一身的泥色,更是因為它一身光滑,即便握在手裡也未必能握得住,實為智慧。”
我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