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雖然姬野對界明城的牛脾氣再瞭解不過,也還是被這個天真的舉動給氣樂了。
從燮軍的大營出來,路牽機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姬野說的那句話讓他琢磨不透。
不管是界明城還是筱千夏都沒有打算用那個食盒讓姬野打消困守的年頭。不過糧食的難題也真的不像姬野所期望的那樣嚴峻,斷斷續續地搶收黃黍和外購糧草的動作在燮軍離開九原的訊息一傳出就展開了,同時青石城內也開始對糧食進行配給。姬野和項空月一直以為青石城裡還是十萬軍民三萬軍士,卻不知道疏散人口的行動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年。對於這一戰,筱千夏的準備比姬野更加充分。就眼下的情形來看,再守上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個月後,燮國進入冬季,下宛州的道路崎嶇難行,十六萬大軍的補給只怕比青石更為麻煩。如果這一個月姬野沒有什麼主動的攻擊,青石之圍應該可以自然緩解。唯一的問題是鷹旗軍的戰馬已經開始失去戰力。不過,失去外圍陣地的情況下,騎兵對於守城戰的幫助也不是那麼大。
問題在於,要是項空月果然象尚慕舟說得那樣神通廣大,這些事情又怎麼會瞞得過他的眼睛?路牽機用力地想了好一陣子,覺得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還是水源。青石六井的水源是一條不知流向的地下長河,就目前所探知的情況來看,方圓百里唯一可能和這條地下河相關的就只有他剛去過的響水潭了。可就算燮軍也知道了響水潭,沒有風盈袖的歌聲他們又怎麼進得去?都是胡思亂想吧!
想起風盈袖,路牽機的心頭突然熱了一熱。從九原城開始的戎馬生涯顛沛流離,他算不上一個守身如玉的君子,雖然還至於貪花好色,這些年來經歷的女子也著實不少。可是阿袖是那麼的不同,純得好像童年時候的一個微笑,讓他心裡隱隱作痛。刀頭舔血的日子過得多了,幾乎也就成為了習慣,他差不多忘記了自己那麼做的理由。和阿袖相處的那幾天,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需要守護的。只有時時地去想,才不至於麻木。見過繪影以後,他原本應該立即返回青石,可是他差一點就膩在了那裡,忘記了自己在青石的職責。離開響水潭的時候,他還是笑得爽朗。“阿袖,等我打完了這一仗便回來看你。”他記得風盈袖害羞點頭的神情,不捨而又期盼。從頭到尾,那個女孩子都沒有問他要過一個字,可是他知道自己把一些東西留在了那裡。風盈袖不知道這一點,路牽機自己也是回到青石以後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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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加芬克爾 ( 2007…07…01 19:38 )
“想什麼呢?”尚慕舟也在想姬野的應對。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哪怕陽光明媚山坡上開滿鮮花。姬野說尚慕舟治軍在界明城之上,路牽機不能同意。有些事情不能只看心思手段,單是界明城那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就足以讓最緊張計程車兵鬆開握得太緊的兵刃。跟了界明城那麼久,他也沒有把握確認界明城到底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
“想”路牽機浮起了一絲微笑,“老尚,你跟嫂子算不算一見鍾情呢?”尚慕舟和阿零是鷹旗軍中的神仙眷侶。一個是鷹旗雙傑,界明城的老搭檔,說是鷹旗軍幕後的黑手也不為過;一個是鷹旗軍中第一美人,傳奇一般的巫舞者。尚慕舟遇見阿零的那場巫妖峒惡鬥是鷹旗軍中最膾炙人口的傳奇,軍中男兒哪個沒有幾分英雄救美的幻想呢?
尚慕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猜測著路牽機又在轉什麼壞點子,並不回答。雙腿一夾,花斑豹“嗖”地竄上了吊橋。
路牽機喪氣地望著尚慕舟的背影,拍拍烏椎的脖子:“咱們不跟他比,不就是跑得快麼?”
事情來得很快。從姬野營中回來不過三日,一大早的,西關門的氣氛忽然緊張起來。路牽機在望山門上值守,隔著橡樹青蔥的半座青石城自然看不見西關門那邊的動靜。可是城中馬蹄紛沓,背插紅旗的青石令兵在青石街道上來來去去,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發生。
路牽機把防務交代給扶風營的範西文,跳上馬往界明城住的市恩堂跑,路上截住一個令兵就問:“怎麼回事?”那令兵跑得急,幾乎被他揪下馬來,嚥了口唾沫才說:“西關門,西關門那裡有很多人。”
路牽機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青石的令兵果然不上路,話都說不清楚,比鷹旗軍的訊息差得太遠。
那令兵定了定心神,這次說得流暢了許多:“早上西關門外忽然多了許多營帳,總有萬把人,也不是燮軍,看起來古怪的很,界將軍和筱城主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