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支援她的任何決定的,也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狠話,可為什麼偏偏就是這件事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父親的想法,畢竟上一段她選擇的婚姻那樣失敗,可她以為他至少會聽她的解釋,會被她的話語打動,可竟沒想到會那樣的決然而不可挽回。
原本的好心情在這一瞬間全都碾成了齏粉,腦中亂得不像話,出去的時候如同遊魂一般,還被臺階絆了一下撲到在地。
好一會兒才覺出痛來,林紓看著手心,胳膊和膝蓋的傷口,所有的疼痛都不如她的心來得疼。
陪她一起來的盛維庭等在車裡,遠遠地便看到了她失魂落魄摔倒在地的場景,他下車大步走過來,卻見她彷彿沒了靈魂,竟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他自然察覺出不對,卻沒有多問,徑直蹲下身來將她打橫抱起。
大概是氣味和溫度太過熟悉,林紓完全沒有反抗,乖乖地倚在他的懷裡讓他抱回了車。
盛維庭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道:“不是為了穿婚紗一直在保養身體,怎麼還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林紓默默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或者是無從說起。
“讓我猜一猜。”盛維庭用車裡的棉籤替她簡單擦了下傷口,“是因為你最敬愛的父親不同意?”
林紓紅了眼眶,卻用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告訴他你很好,可是他不想聽我說話,我是讓他失望了嗎?”
女人不是哭的時候最惹人憐愛,而是明明要哭出來卻又死死忍著的倔強神態最讓人無法抵抗。
盛維庭看了她一會兒,將她擁進懷中,以十分陌生的姿態安慰著她:“交給我。”
他又說了這句話,林紓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點頭,然後依靠他,她對他說了不。
並不是她將他看作外人,不願意依靠他,而是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依靠別人的,她也要學會自己處理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成長。
所以她紅著眼眶,帶著倔強說:“這次讓我自己解決好嗎?我會讓爸爸接受你的,他只是,只是不瞭解你,只是不瞭解你而已。”
盛維庭看著她的眼睛,沉默半晌之後點頭,說好。
因為這個插曲,回去的路上氛圍明顯就一下子壓抑起來,直到回到醫院兩人也統共沒說上幾句。
林紓想去盛凜的病房,盛維庭卻伸手拉住她:“想讓她們看到你這個樣子?”
林紓知道他說的不是她身上的傷,而是她現在的情緒,她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並不好看,的確會影響她們,便點點頭,跟著盛維庭去了辦公室。
盛維庭讓人拿了藥,讓她坐在沙發上繼續替她處理傷口,見她一臉沉悶的模樣,忍不住用了點力,她縮了縮脖子,他便嗤了一聲:“你倒是不怕身上留疤。”
“留疤你就不要我了嗎?”
“我還不至於那麼膚淺。”盛維庭看她,一臉的鄙視。
林紓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起來。
盛維庭便也沒有說話,拉過她的手,替她擦藥。
她低著頭,便能看到他的頭頂,明明看不到他的臉,卻彷彿能看到他認真無比的模樣,她忍不住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
盛維庭抬頭看她,沒有說話。
她便握著他的手,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而後帶到了她的臉上,輕柔地觸碰,,卻偏偏不出聲,只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她,彷彿是望著自己的全世界。
盛維庭同樣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老實說,被人依賴的感覺很不錯。”
“被別人依賴也是嗎?”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看在你摔得這麼慘,就讓你開心一次。”他說,“不是,只有被你依賴的感覺才讓我覺得不錯。”
林紓笑:“我也是。”
我也是,只會想要依賴你,除了你,別人誰都不行。
等再回到盛凜病房的說話,林紓已然恢復了大半,身上的傷口只說自己沒看清楚路,不小心摔了,倒是也沒有人懷疑。
幸而婚期還有段時間,林紓想,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是說服父親。
其實林凱一直在獄中,如果沒人和他說,他也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慢慢來也不是不行,等到他們正結婚了,他又能怎麼辦呢?
可林紓卻不想要那樣。
她希望自己的婚禮是受到祝福的,尤其是自己敬愛的父親的祝福,不然那便是不完整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