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她的眼淚就直接從眼眶滾了出來,連綿不斷的:“您騙我一輩子不可以嗎?騙我他好好的,他沒有出事,他很快就能回來”
盛怡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下直疼,都不知道能說什麼,她演習過許多次和林紓攤牌的景象,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林紓竟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小樹,你”盛怡欲言又止。
林紓的確早就已經猜到了,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可都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沒有訊息就絕對是壞訊息了。
可她能怎麼辦?懷抱期望是她唯一能做的,她不想連希望都沒有了,那下半輩子她又該如何獨自度過?
她忍不住低頭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中滲出來,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盛怡走到她身邊坐下,撫著她的背將她攬到自己懷裡:“沒關係,我們還是一家人,你還有阿凜,還有寶寶,還有我,我們都陪著你,William也會把你當成女兒的。”
林紓在她的懷裡肆意地哭,話都說不清楚:“我不會相信的,我還是會等著他,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會等著他回來。”
“好,我們一起等著她回來。”
“當初她們都說阿凜沒有活下來,我卻沒有相信,我覺得阿凜活著,她就真的還活著,你看,那麼久了我還是找到了她,所以這次也是,我相信他不會丟下我的!”
可相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夜醒來,身邊再沒有那個會讓你靠進去懷裡的男人,再沒有那個會親吻你額角嘴唇的男人,再沒有那個對別人冷酷唯有對你溫柔的男人
這一切都那樣痛苦,她卻都咬牙忍了下來,尤其是在阿凜問她,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的時候,她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吞,柔聲對她說:“爸爸遇到了一些很複雜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所以還不能回來。”
看到盛凜失望的表情,林紓也心痛,可她沒辦法對女兒說她爸爸很有可能已經不在的事情。
當然她的相信也並不盲目,她在冷靜下來之後查過當初的事件的新聞,並沒有說有確切的屍體,所以一切都有可能,她願意相信那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奇蹟。
盛怡之前在林紓坐月子的時候去M國就是因為要去處理盛維庭的事情,因為根本沒有任何殘骸,所以後來只有衣冠冢。
盛怡看著林紓這樣執著地相信盛維庭活著,卻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傷感。
她並不相信那麼大的火中還會有人倖存,所以她在最初的痛苦之後已經逐漸想要接受這個事實。
每次盛怡同林紓說起這件事情,她便會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沒有屍體她就絕對不信。
盛怡有些為林紓心疼,更多的是為盛維庭心酸,他找到了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可惜卻不能和這個女孩子一起走到老。
至於寶寶的名字,林紓交給了盛怡,說:“盛維庭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寶寶不能總是沒有名字,媽媽您幫忙取一個名字吧?”
盛怡原本還在推辭,可林紓堅決,她也沒辦法,想了想,說:“盛惟安吧,我期盼得不多,只望他惟有一生安寧,這便已經足夠。”
林紓也點頭說好,輕點盛惟安的小臉:“惟安,聽到沒有?你的名字叫惟安,阿惟,阿惟”說著眼睛一紅,差點又落下淚來,連忙用笑容掩蓋住,“你喜不喜歡呢?”
盛怡怎麼會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連忙打趣:“阿惟才多大,能聽懂才怪呢。”
說起來阿惟雖然身體很健康,但和平常的孩子比總有些不對勁。
當初盛凜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不在身邊,林紓也沒有養過這種年紀的孩子,一開始她也就沒發現什麼,倒是盛怡有些不解地問她:“這孩子怎麼這麼安靜”
☆、一個人睡3000+
林紓看著懷裡健康的盛惟安,疑道:“難道不對嗎?”她一直都以為是孩子比較乖,所以不怎麼哭鬧。
盛怡搖頭:“我也不清楚,阿庭他長大後的確有些不合群,但嬰兒時期卻是很正常的,愛哭愛鬧,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安靜的孩子。”
提到盛維庭的時候,盛怡難免頓了頓,甚至還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林紓的表情,好在林紓並沒什麼異樣,所以她舒了一口氣,儘量顯得自然妲。
林紓這會兒所有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將盛惟安抱起來看了又看,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而後又是擔心:“會不會還是和我懷他的時候吃藥有關?還是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