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毫無預計地落了下來,一滴一滴都砸在親子鑑定報告上,眼前的字逐漸模糊,墨色被她的眼淚染溼,暈開了層層痕跡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盛維庭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你哭什麼?”
“我只是開心。”林紓說著露出一個笑容,那麼燦爛,那麼的耀眼。
盛維庭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她,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沒有什麼能讓她哭泣,只會笑,而且笑得那樣好看。
“不過你也得知道,這場離婚官司會更加難打。”盛維庭說。
他不說,林紓也知道。
對於陸千言,陸恆絕對不會輕易放手,林紓甚至懷疑,當初他將孩子放在身邊就是為了這邊一天。
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如果不是遇到盛維庭,林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孩子而暫時妥協,就如同他之前剛剛將孩子作為威脅的時候那樣。
他的主意應該打得很好,用孩子來控制住她,又不少美人相伴,最愜意的大概就是他。
好在世界待她不薄,讓她遇到了盛維庭,讓她從迷茫無知中走了出來,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妥協就能解決的,必須要足夠的強硬。
軟弱的人容易遭人欺負,而為人剛強,別人也會退避三舍。
林紓含著淚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盛維庭,盛維庭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兩聲:“怎麼了?”
林紓搖搖頭,唇邊的笑意明顯:“謝謝你。”
三年前,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人生是這樣的。
丈夫會在新婚之夜拋棄她,她會在可怕的精神病院呆了三年,甚至生下了一個孩子
而現在,她和孩子的父親站在一起,為了以後的日子一起奮鬥。
她怎麼能不謝謝他?
他彷彿是她黑暗生命中的一縷微光,暗色逐漸被驅除,她終於得見天日,未來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而似乎是一伸手就能觸到的美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你是在感謝我當初給你的精子?”盛維庭臉不紅心不跳,淡然地說出這句話。
林紓卻沒他那麼厚的臉皮,臉蹭的一下就紅透了:“你”
盛維庭看著她紅著臉的模樣,笑著不說話,他早就發現她一害羞就會臉紅,白皙的臉頰上像是蒙上一層晚霞,還有微微低頭的羞怯樣子,總是能讓他渾身都覺得暢快。
所以他明知道她很會害羞,卻一直不停地去逗弄她,倒是真的上癮了。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赤/裸裸,林紓承受不了,覺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不敢在他的辦公室再多呆下去:“你應該還要忙,我先去看千言。”
盛維庭看著她匆忙跑開的身影,忍不住低頭露出一個笑容。
離開了盛維庭的視線,林紓才覺得自己能呼吸,活了過來,走過一個轉角之後便靠著牆大口喘著氣,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她總是落敗而逃,可事後想起來,卻又不禁笑起來。
她大步走向陸千言的病房,怎麼和陸千言解釋也是一個大問題,孩子還太小,她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世上的險惡。
沒想到才剛到病房外就聽到裡面有聲音。
陸千言從急診室移出來之後,就因著盛維庭的面子住進了單人病房,怎麼可能有人?
她忙推門進去:“千言?”聲音裡慢慢的都是焦急。
在看到病房裡那幾人的時候,眉頭微皺:“你們怎麼來了?”
“我是千言的媽媽,怎麼不能來?醫生說過段時間再手術是嗎?那我們就先把她接回去了。”雲媛起身,對她說。
林紓沒想到陸恆根本就不死心,今天還敢來!
有些話不能在陸千言面前說,只能將他們“請”出去,這才咬牙切齒地說:“親子鑑定報告都出來了!她是我的孩子,你們誰敢帶走她?”
陸恆走上前,將雲媛擋在身後:“可她如今記在我的名下,小樹,你不是要和我離婚,那就看看能不能把千言也一起帶走,當然,也有不那麼麻煩的辦法。既然你執意離婚,我也可以同意,孩子也可以歸你,可是你不會得到一分錢或者一丁點林氏的股份!”
林紓看著陸恆的臉,明明看上去那麼的帥氣俊朗,誰想到只不過是一張面具,內裡醜惡到讓人想要嘔吐:“陸恆,我不是傻子,你休想再騙我一分一毫。孩子我要,林氏的股份我也要!”
陸恆微微皺眉。
見他要說話,林紓扯了扯唇角,“你是不是很後悔當初讓我籤的是股權轉讓協議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