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維庭重複了一下,忽然想起陸千言之前也曾經說過頭疼,有了猜測,卻不能隨便對林紓說。
她現在處於敏感狀態,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緊張不安。
陸千言正在輸液,已經恢復平靜,可以探視,林紓自然去守在了她的病床邊。
盛維庭要驗證猜想所以親自去拿了結果,路上正好碰到秦年:“哎,去哪裡?”
“去拿檢查結果。”他的臉色不算好。
“你什麼時候那麼關心病患了,居然還親自去拿檢查”話都沒說完,盛維庭已經走遠了,秦年已經習慣了,聳聳肩,兀自離開。
而林紓守在病床旁,看著陸千言那張小小的臉上沒有了熟悉的笑容和紅暈,心裡疼得不像話,握著她的手親了又親。
以前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的時候,林紓不會覺得陸千言長得像盛維庭,而如今,她越看越覺得陸千言可不就是盛維庭的翻版?
她怎麼那麼傻,在身邊那麼久都認不出來。
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林紓的眼睛甚至沒有辦法離開她的臉。
有護士過來觀察情況,林紓忙問:“孩子是什麼問題?”
“目前還不能確定,要等檢查結果出來。”護士說,“別擔心,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暫時因為疼痛陷入昏厥,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護士這話剛說完,還沒走遠,林紓就見陸千言的睫毛微顫,她凝神屏息,終於等到陸千言睜開了那澄澈乾淨的雙眼。
一陣空洞之後便聚焦,臉上逐漸露出笑容來:“Candy阿姨。”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卻恢復了不少精力。
林紓鬆了一口氣,俯身將她抱在懷裡:“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嚇死我了。”
陸千言被抱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卻乖乖地沒有掙扎,等到林紓鬆開,才傻傻一笑:“我沒事啊。”
“都暈倒了還沒事?那怎麼才是有事?”林紓心疼地說道。
陸千言眨了眨眼睛,咧著嘴巴笑,林紓也捨不得說她,一陣嘆氣。
“Candy阿姨,你要做我媽媽嗎?”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這件事兒。
林紓點頭,帶著忐忑:“是,我想做千言的媽媽,你肯嗎?”
“可是”陸千言似乎有些糾結的樣子,“你要嫁給爸爸嗎?那壞叔叔呢?”
“當然不會!”這話卻不是林紓說的,是剛剛回來的盛維庭在說,“她不會嫁給你爸爸。”
“可是”陸千言一臉糾結的樣子,“我不想要壞叔叔當爸爸!”
盛維庭有那麼一瞬間的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陸恆?”
怎麼可能!
林紓看著盛維庭這表情,總算露出了笑容:“你和孩子計較什麼?”
他偏偏就計較上了,追問:“我比不上陸恆?你得好好回答!”
*
盛維庭倒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儘管他小氣起來讓所有人的受不了。
一般來說,他雖然不贊同別人的看法,倒是也可以接受他們那令人不敢置信的審美。
可這也是看人的,和他無關的人怎麼想怎麼做自然都是隨便,可若是和他相關了,他是絕對都不能忍受的。
就像是現在,陸千言居然毫不猶豫地就說不想要他當她的爸爸,呵,這話說得好像他上趕著要當她的爸爸一樣,可憑什麼他還比不上那個陸恆!
“壞叔叔!”陸千言瞪了他一眼,往被子裡挪了挪,好可怕
盛維庭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地看向林紓:“你有沒有聽見她說什麼?”
林紓看著他這般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笑,拉了他的手輕哄:“她還是孩子啊,你對她這樣兇,她當然會不喜歡你。”頓了頓,她壓低了聲音,紅了臉說,“我只喜歡你的。”
盛維庭因為林紓那最後的幾個字,覺得心裡頭是從未有過的熨貼,哼一聲:“不辨是非。”
陸千言知道盛維庭不會對她真的怎麼樣,故意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嘿嘿地笑。
盛維庭剛想說話,忽然又想到了剛剛拿到的檢查結果,頓了頓,哼一聲:“不和你一般計較。”
陸千言到底剛剛醒過來,說了幾句話便有些累,迷迷濛濛地又困了,林紓哄她睡著之後便拉了盛維庭出去:“她到底是怎麼了?是什麼病?”
盛維庭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一些專業的名字,腦子裡轉了一圈,儘量用最簡單的詞語說出來:“是腦血管病,只要積極治療,就能治療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