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吃東西。
盛維庭起身想要去臥室,可才起來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框嘡一聲,他皺眉,回頭道:“小鬼,好好吃東西。”
結果一轉頭,他便看到勺子張大了嘴巴,臉皺著,啊啊地胡亂叫著。
盛維庭來不及反應,迅速地跑了過來,抓住她的肩膀問她:“怎麼了?”
陸千言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哭著指著自己的喉嚨,嗚咽著說疼。
他看了一眼,剛剛一直沒在意,林紓煮的湯是魚湯,陸千言看都沒看就往嘴裡塞,估計是吃了魚刺下去。
他讓她揚起頭,張著嘴別動,顧不得什麼別的,去拿了醫藥箱和小型手電筒就跑了過來,陸千言還在哭,眼淚把整張小臉都濡溼了,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也沒了剛剛的古靈精怪,看上去總算像一個普通的孩子。
盛維庭拿手電照了一下,果然是有根魚刺卡住了,看她滿臉眼淚鼻涕的樣子,他頗為嫌棄地拿紙巾在她臉上抹了一把:“不要哭。”
她睜著圓圓的眼睛看他,不一會兒就暈起了水霧,用奇怪的語調說疼。
盛維庭哼一聲,說了聲不要動,便低頭仔仔細細地看進去,用消過毒的鑷子給她處理。
他再次覺得孩子真是一個只能遠觀的生物,他剛剛就不該開門放她進來的!
拿出來的魚刺很大很粗,她的確會覺得疼,盛維庭閃過了些許同情的念頭,哼一聲:“讓你隨便亂吃別人的東西,也不怕有毒。”
陸千言吸了吸鼻子,喉嚨依舊疼,但已經緩過來,眼淚沒有再掉:“壞叔叔”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盛維庭嫌棄地抽了紙巾擦手:“還敢說話?你不回家嗎?一個小姑娘怎麼膽子那麼大,就不怕被人拐走。”
陸千言喉嚨那麼痛,也不敢再吃,只是還不死心:“Candy阿姨呢”
“說了不在,也不會回來了。”他兇起來,冷了臉。
陸千言到底是個孩子,原本覺得他是紙老虎,這會兒他的怒意顯而易見,她也不敢再拔鬍鬚,眼珠子轉了轉從椅子上爬了下去,一聲不吭地便要回家去。
盛維庭看著她那小小的背影,不知為何竟想到了林紓。
“小鬼,以後不要過來了。”電梯裡,盛維庭看一眼小小的陸千言,說。
陸千言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輕輕嗯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一眼:“Candy阿姨呢”
“這件事情你爸爸應該會更清楚。”盛維庭撇撇嘴,很是不開心。
陸千言便也沒有說話,盛維庭照舊送她到她那棟樓的電梯,見她上去了便回了家。
他一直很習慣並且很喜歡這種孤身一人的自由和安靜,至少在林紓來之前是這樣的。
現在呢?
盛維庭坐在說句話都會有回聲,除了Clever不會有人回應他的客廳裡,他居然還是懷念林紓的聲音。
她不算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對他來說,甚至是他最不會喜歡的那種女人,性子軟弱,笨,不理性,感情用事
可偏偏這麼多年,也就一個林紓可以出現在他身邊而不讓他覺得不厭煩。
不過其實她也沒那麼糟糕,至少她很溫柔,至少她有韌性,至少她很善良,至少她能讓他覺得舒服。
可現在,這個滿身缺點卻又不怎麼糟糕的女人居然說走就走,將他這個她說喜歡的要死的人放在什麼位置上?
至少也該當面道別才對吧?
算了,他又不是非要她不可,是她一直纏著他說喜歡他,可不是他,她要走就走,關他什麼事情!
*
陸千言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便見媽媽正在換鞋,似乎要出門,她一僵,嘿嘿一笑:“媽媽!”
雲媛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怒火:“陸千言你又亂跑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
陸千言只是嘿嘿笑著說對不起。
雲媛也拿她沒辦法,拉著她進來:“宛語在生病,我顧不上你,你不要成天亂跑。”
她點點頭,眨眨眼睛問:“媽媽,我能看Candy阿姨嗎?”
“誰?什麼Candy阿姨?”雲媛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寶寶不見了的阿姨。”陸千言想了想,好不容易才說明。
雲媛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陸千言說的是林紓,她猶豫了下,問:“怎麼了?”
“Candy阿姨不見了,壞叔叔說,爸爸”陸千言眨著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