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維庭被氣得失了神智:“那個姓陸的號稱喜歡你,可也不是騙了你。”說出來之後又怕她尷尬,連忙又加了一句,“那什麼樣的才是喜歡你?嘴裡說喜歡你?全都是空話,是,我不喜歡你,我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可是不討厭你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能讓我有結婚的欲/望的,也就你這一個人而已。”
他後面的話說得很誠懇,她知道對於盛維庭來說,喜歡是一個高階詞彙,是一個他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所以他不知道,不清楚,也不會有。
她曾經想過只要默默地看著他就好,但感情都是獨佔的,付出了總也會想要得到什麼。
她也多希望盛維庭能知道,什麼叫作喜歡,什麼叫作/愛。
她咬咬唇,攥著自己的手,下定決定,看著他,用盡渾身的勇氣說道:“那我等你,等到你知道什麼叫作喜歡,我喜歡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喜歡我。”
盛維庭看著她,其實並不是很理解她的執拗,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喜歡那兩個字有那麼重要。
可他也尊重她,尊重她的決定。
“那也去把戶口本重辦了吧。”他便轉了話題,“你明天要去Sapling?”
林紓知道他沒有反駁便是答應的意思,心頭不覺暖暖的,嗯了一聲,又將盤子往他面前挪了挪:“你吃東西。”/
鼓足勇氣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反倒有些羞赧,不是很敢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腦子一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甚至沒想過如果他拒絕會怎麼辦。
現在總算放下心來,也或許,或許他心裡有她,只是他不懂什麼才是喜歡。
盛維庭嚐了一口,味道比起之前的果然好了不少,不過也沒誇讚,怕她得意起來。
這一晚,林紓睡得格外香甜,夢中居然又見到了盛維庭,她看到他坐在她的床邊,用費解的眼神瞧著她。
可她說不出話來,被他這樣注視著,她只是覺得安心,心頭暖暖的。
夢中的他似乎格外溫柔,甚至還矮下身來替她掖了掖被角,她側了個身,只覺得睡得更加舒服。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她被鬧鐘驚醒,猛地坐起來,卻發現原本昨天開著的床頭燈居然沒亮。
她還以為壞了,探過身去開了一下,燈馬上就亮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便以為是自己昨晚上記錯,或者是半夢半醒的時候覺得刺眼關掉了,也沒多想,忙起床洗漱,準備去Sapling。
出了房間,林紓便聞到了一陣香味,她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唇角泛起笑容。
盛維庭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她也並不意外,嘴裡卻說:“你怎麼起這麼早,我只做了一人份的早餐。”
這話要騙誰?
她只要看一眼餐桌上早餐的數量,便知道他也給她準備了。
對他這種口不對心,她早就已經習慣,笑著走過去和她一起吃早餐。
大約是昨天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林紓在他面前也更加自在了一點:“你吃好了就去醫院嗎?”她問。
盛維庭咬了一口塗了滿滿草莓醬的土司:“想讓我送你就直說。”
林紓尷尬地笑了兩聲。
他雖然嘴巴不饒人,但卻還是夠體貼的,到底還是把她送到了Sapling總部的樓下。
她開車門離開之前,他叫住她:“記住,欠人情,你只能欠我一個人的。”
林紓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
等她下車,盛維庭很快就開車離開,可不過幾秒鐘便停了下來,默默地從後視鏡中看著她挺直了背脊往裡面走去的模樣,忍不住勾唇。
大膽的女人他不是沒有見過,溫柔的女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憐的女人他更不是沒有見過,可他偏偏就對她的存在不反感。
他偏偏就能容忍她觸碰他,容忍她喜歡他,容忍她在他的地盤生活。
其實他是覺得舒心,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彷彿什麼事都並不重要,不過鬥嘴也讓他暢快。
所以他想要留住她。
可沒想到她居然還要什麼兩情相悅。
好吧,其實他也想看一看,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
來到醫院,正好碰到秦年,盛維庭叫住他:“幫我辦一件事。”直接的命令語氣。
秦年倒是沒在意,問:“什麼事?”
“林紓的戶口本丟失了。”他說。
秦年一愣,忽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