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一時疏忽讓人那麼擔心:“對不起,剛剛遇到了一個之前認識的人,所以多說了幾句,竟然忘記了時間”
“沒事兒就好。”盛怡拍拍她的手,“你好好的就好了,誰都會有疏忽的事情,阿庭沒有說你吧?他脾氣太差了。”
林紓當然搖頭說沒有。
*
因為盛怡在,林紓自然又被趕進了盛維庭的房間。
比起昨天更加尷尬了一點,她依舊不知道該站著還是坐著,雖然她昨天晚上是在床上睡的,但是他不發話,她又怎麼敢輕易坐下來。
她已經繼續做好了睡在地上的準備,甚至把被子也拿了下來。
盛維庭看到她的小動作,忍不住皺眉:“你是更喜歡睡地板?”
“不,不是”林紓有些尷尬,將被子抱在手裡,“只是”她訥訥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盛維庭直接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搶過她的被子,扔在了床上:“別擔心,我不會碰你。”/
他這話一說,林紓便滿臉通紅,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他不習慣並且不喜歡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
而且睡著的時候另當別論,醒著的時候知道和他躺在一起,林紓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
可既然有著嚴重潔癖的盛維庭都不介意,她還能說什麼?
睡覺的時候,她便躺在了最邊緣,用背對著他。
只是一時之間睡不著。
這個房子和她原先想做婚房的房子格局一模一樣,所以她三年前才會莫名其妙地摸到了臥室,然後
林紓的臉熱熱燙燙的,其實當初的一切都有些迷糊和混亂,她並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印象中似乎是她主動,那會兒她還沒有對陸恆完全失去希望,以為只要自己努力還可以爭取的,以為這是在自己家,更以為床上的人是陸恆
所以她才莫名其妙地做出了那種事情。
只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盛維庭明明有著嚴重的潔癖卻沒有推開她。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自相遇之後,他便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她也想將那些記憶全都留在過往不要再記起。
大燈已經關了,只剩下一盞角落的昏黃檯燈還亮著,將房間裡照得迷迷濛濛,氤氳模糊。
林紓睡不著,卻又不敢隨意翻身,僵硬了許久,一點都沒有聽到身後盛維庭的聲音,便以為他已經睡著,盡力將動作放輕,緩緩地換了個姿勢,翻身面對他。
卻不想盛維庭居然沒有睡著,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他驀地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林紓忽然感覺心臟在那一剎那停止了跳動,周圍寂靜得連一丁點的聲音都聽得到。
誰都沒有先移開視線,像是在玩一個幼稚的遊戲。
林紓有些慌亂地看著他,昏暗中他的輪廓更加明顯,他的眼神更加深邃,彷彿是一汪深井,將人震懾。
“林紓。”盛維庭忽然叫她,聲音微微有些喑啞,卻更加迷人。
她驀然覺得害怕,不敢再看他,猛地閉上了眼睛,弗如掩耳盜鈴。
盛維庭怔愣一秒,失笑:“林紓你還真是”她頓了頓,“夠幼稚的。”
林紓覺得他這分明就是賊喊捉賊,誰幼稚?
隨便讓人評比一下都會覺得盛維庭更加幼稚的吧!
她小聲反駁:“我才沒有。”
“你要裝睡就裝得徹底一點,破綻百出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我是真的想睡了。”她悶聲說,“很晚了。”
盛維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她:“你在怕我?”
林紓偷偷睜眼看他,他的表情平靜,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既然已經開始說話,林紓便也不裝睡了,只是依舊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他:“很多人都怕你。”
“哦?”他居然輕笑了一下,“因為我脾氣不好?”
他這樣說自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林紓悶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他們。”
“那你呢?我問的是你。”
“我我也不知道。”林紓開始回憶腦海中的盛維庭。
她怕他嗎?
一開始是有些的。
他嘴巴毒,隨便一句話就能刺得人心口疼,他沒有同情心,儘管旁人再怎麼悲慘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冷淡,對不認識的人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他有潔癖,不願意讓任何人碰他,他很驕傲,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