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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紓忽然想,如果那個陪她一起長大的人是盛維庭該多好?
他自傲幼稚,她大概總是會去哄他,他大概不會領情,可也會嘴硬心軟,嘴上說著她的壞話,卻會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可惜不是他,永遠都不可能是他。
林紓微微地閉上那雙不知何時泛起淚光的眼,溼潤又酸澀。
他走得慢又穩,晚上的夜風涼爽,她泛著暈,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沉沉睡去。
直到回到房間,盛維庭才發現背後那個女人居然睡著了!
他氣得想直接把她扔上。床,可微微轉頭看到她恬靜的睡顏之後,動作一頓,已經本能地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見她微微磨蹭了一下便側身蜷起來的模樣,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見她那髒兮兮的鞋子就要往床單上蹬,趕緊抓過她的腳踝,把鞋子給扯了下來,這才放心。
盛維庭順便還看了一下她的腳腕,沒有明顯的紅腫,應該摔得不厲害,準備等她醒了再說。
時間也已然不早,盛維庭去洗了個澡就像昨天一樣半靠在了沙發上。
他左靠右靠都覺得不舒服,昨天他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他可不想再睡沙發。
可把林紓搬過來讓她睡沙發似乎又有點太不人道
盛維庭下一秒就做出決定。
反正床這麼大,一起躺著又怎麼了?
也不是沒這麼幹過!
於是他坦然地躺到了大床的另外一邊,總算是舒服了,連帶著做完那份一起,睡意洶湧襲來,他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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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紓喝了久,初時沒覺得什麼,可睡了一會兒便覺得熱,忍不住把身上的被子全都掀了走,可依舊覺得熱,隨手摸了摸身上,才發現還穿著外套。
她本能地脫下來扔在地上,身上只餘一件吊帶,總算覺得舒服了。
可睡了一會兒又覺得冷了,她伸手去摸被子,也不知道被子被她扔到了哪裡,居然還找不到。
摸索著,摸索著,她便感覺到了一個火爐般的柔軟存在。
她覺得舒服,下意識就靠了過去,身體貼著,不冷不熱剛剛好,彷彿是她幼時喜歡的洋娃娃一般。
她便如同抱著喜歡的洋娃娃那樣,整個人抱了上去。
那觸感比洋娃娃還要好,還帶著她喜歡的清爽味道,她用臉蹭了蹭,覺得渾身都舒服,微揚了唇角,總算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而盛維庭卻並不舒服,好不容易睡著了,卻不知道哪裡有東西趴在了他身上,像是八爪魚一樣將他整個人都給捂住了。
他好不容易推開了,沒多會兒,便又蹭了上來。
一次兩次的,他居然也慢慢習慣了,再加上睡意實在充足,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並沒有什麼嚴謹的安排,所以兩人都沒有任何早起的意識,憑著自己的感覺睡到了天亮。
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亂七八糟的床上,彷彿能看到空氣中胡亂飛揚的灰塵。
林紓覺得頭疼欲裂,好不容易才醒了過來,只是身上的觸感卻有些不對,她眯著眼睛摸了兩下。
心口便立刻狂跳,這難道不是人嗎?
她猛地坐起來,一眼就看到了筆挺地躺在床上的盛維庭,而剛剛的她,正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好,他胸口的睡衣甚至還有些許的濡溼。
林紓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果然有些溼潤。
她頓時覺得頭疼地想要暈過去算了。
她的動作算大,盛維庭動了動,眼見著就要醒過來,林紓還沒做好面對他的準備,居然重新躺了下去,背對著他一動都不敢動。
林紓能感覺到盛維庭微微動了一下,而後慢慢坐起來,她越發緊張,緊緊地閉著眼睛,身體都要僵硬,一遍又一遍著他不會發現的,像是在催眠。
盛維庭坐起來,揉了揉頭髮,只覺得渾身痠痛,記憶中依舊有那段被人壓著的場景,他側臉看了一眼林紓,她如同昨晚一般蜷縮著,難道不是她?
總不至於是鬼壓床吧?
盛維庭並不覺得是自己記錯了,低頭想理一下衣服就發現了胸口那灘不大的濡溼痕跡
他稍稍一愣,立刻就醒過神來,知道了那是什麼。
他再度轉頭看向身邊的林紓,看著她明顯僵硬的睡姿,從最初的大怒到後來的無奈。
他就知道,除了她沒有別人。
她以為裝睡就能掩飾一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