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出過一次車禍,主治醫生就是他,他不記得我了,可我卻不會忘記他。”邵儀輕聲說,“所以你可以不要喜歡他嗎?”
林紓的步伐忽然頓住,許久都不能言語,找回聲音之後問的第一句卻是:“那阿姨她,也是你”
“那的確是巧合。”邵儀笑了笑,“我在快回國的時候才知道的,我想這或許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所以我會回國的。”
“原來是這樣啊”林紓低低嘆道。
原來是為了盛維庭才會回國的。
林紓看著十分不悅,甚至已經朝她走過來的盛維庭,對邵儀說:“好。”
*
盛維庭的不開心全都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
林紓不知道他在別人面前的時候是怎麼樣,至少在她面前,他是一個幼稚的,有什麼情緒都會擺在臉上的男人。
就像現在,他臭著一張臉:“你究竟還走不走?”
林紓將電/話結束通話,心裡不知為何有些微澀的苦意,笑著,卻說:“對不起,我有點累,想先回酒店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走得那麼快,彷彿是在逃離什麼可怕的病毒一般。
她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功虧一簣,只能匆忙地逃開,像是逃開了一個魔咒,她不至於再度沉淪。
盛維庭沒有跟過去。
他當然不會跟過去。
他看著林紓那莫名其妙逃走的背影,簡直覺得不知所謂,前一分鐘還好好的,笑得跟中了彩票一樣,不過打了個電/話就累了?
他很不滿意,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哪有別人拒絕他的?
他都大發善心把她帶到X市玩了,她居然還不知感恩,對他半點不在乎的模樣?
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真是教人心煩!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林紓在匆匆逃出盛維庭的視線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也才終於敢回頭去看,早就已經看不到他了,她卻莫名地失落起來,知道以後和他那種自然的相處大概已經成為泡影了。
邵儀說喜歡盛維庭。
這是她萬萬都沒想到的事情,畢竟她一直以為那不過是盛怡的一廂情願,她也相信一向驕傲的邵儀不會喜歡同樣驕傲的盛維庭。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在美國的時候竟然會有那麼一段緣分。
邵儀明顯勢在必得,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
林紓說不清楚心裡的感受,因為邵儀的話她又用心地考慮了一下對盛維庭的感覺,如果她不說任何假話,那麼她想她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好感的。
其實怎麼會沒有呢。
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他挺身而出,她像是重新抓住了浮木,死死地拽著,不敢放手。
其實她也知道,她不可能永遠都依賴著他,但心裡總會說,再靠一下吧,再靠一下。
靠得太習慣了,她多怕以後不能及時地抽身而出。
所以這也好不是嗎?
邵儀其實算是再一次提醒了她,不能對盛維庭太過依賴。
他總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愛人,而她,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而且是一個讓他覺得很厭煩的過客。
她慢步走回酒店,卻不想在樓下遇見了同樣回來的楊世艾。
都已經遇到,當然不能不打招呼,更何況楊世艾主動走到了她面前:“林小姐,這麼巧,你也剛回來?”
林紓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之前還拒絕了她的邀請,點點頭說是。
楊世艾便邀請她一起喝杯咖啡,她拒絕過一次,這次再拒絕便實在過意不去。
兩人去了酒店附近一家簡單文藝的咖啡館,坐下之後,林紓便點了一杯美式,楊世艾也同樣點了美式。
服務員走了之後,楊世艾笑了笑:“沒想到你也會喜歡美式,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摩卡,拿鐵之類,畢竟美式太苦了。”
“我喜歡苦一些的。”林紓只說。
誠如楊世艾所說,她從前也喜歡甜甜膩膩的,焦糖瑪奇朵是她的最愛,而陸恆最愛美式。
那個時候林紓常常會去故意喝他的咖啡,然後苦得皺眉吐舌頭,一臉不解地問他:“這麼苦你為什麼還喜歡喝呀?”
那時候,陸恆說什麼來著。
他就說,他喜歡苦一點。
那會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當陸恆的口味特別。
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