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該坐下說啊。你瞧,你是個身健體壯的男子,我與寶清可是站不住呢,這會可是要過去坐下了呢。”芳塵說著狡黠的一笑,拉著寶清到軟榻邊坐下,又指了指旁邊的位子,要翟淵坐下說話。而後吩咐道:“月梅,去準備些茶點,再泡一壺好茶。茶水一定要新煮的滾水,我們不急,你慢慢的忙。”
月梅聞此知道主子要與翟將軍夫妻倆說些私房話,自己也不便在此,於是趕緊領了旨,退了下去。
芳塵見月梅這丫頭伶俐,平日裡真是沒有白疼她,心裡倒是美滋滋的。
“好了,現在屋裡就咱們自己人了,翟淵你有什麼長篇大論就只管說吧,我洗耳恭聽了。”芳塵說著,朝翟淵笑了笑。
翟淵聞此,卻也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望著芳塵發怔,心裡念著:我本不是一個春花雪月之人,如今卻在尋著一種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若是在圍場那裡第一次見芳塵,我就知曉如今會如此愛她。我便會拉她上馬,與她策馬而去,再不管這人世間的喧囂了。
只是這一切都太晚,我們都回不去了。
芳塵見翟淵一直愣著不說話,不禁抬手在翟淵面前晃了晃說:“翟淵,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就先歇歇吧。”芳塵說著往外頭張望了一下,“聽說外頭見禮的人很多,你們也是站了許久吧。這宮裡就是這樣,都是些欺負人的規矩。不是跪就是拜,也不知這制定規矩的人,是圖什麼。”
聞此,翟淵和寶清都是一愣,只有小緋靠在椅子上笑,邊笑邊回道:“這話姐姐說了很多遍了,如今再聽還是挺好笑,我卻還沒想好這答案呢。”
“就你話多。”芳塵說著白了小緋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翟淵見此,也跟著輕笑起來,望著芳塵,驀地止住了笑,卻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芳塵,謝謝你。”
芳塵聞此,也望著翟淵,似乎明白了翟淵話中的深意。
既然翟淵你不想要將這件事說白,那我便與你一樣,只將這事長埋心底,只是你的心裡真的不恨,真的甘願嗎?
芳塵尋思著,開口回道:“翟淵,過去的事咱們都不要再提了。若是說謝謝倒顯得咱們生分了。有些事,我這個局外人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而你呢,你的心裡可以不恨,不怨嗎?”
翟淵聞此,只覺的是有一把刀在輕輕的柔颳著自己的心臟。這種感覺雖然不致命,卻比一刀一刀狠刺,要痛的多。
是呀,我能不恨,可以不怨嗎?
想想我那慘死在天姝殿的生母,一輩子揹負著yin婦的名聲,而那本該屬於我的皇位,卻離我咫尺天涯。
我明明是這瀚玥王朝最名正言順的君主,為何卻要一聲揹負著野種的身份。看著自己的親兄弟,親叔叔卻無法相認。我的心真的是備受煎熬,我怎麼可能不恨,不怨呢。
翟淵心裡念著,眼眶有些微紅,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後才抬眼望著芳塵,低聲回道:“若是芳塵能忘,我就不恨,也不怨了。”
“翟淵——”芳塵望著翟淵,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在心裡罵了自己一百遍。
安芳塵,聽到翟淵這樣的回答,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再也不用擔心你的夫君會被從皇位上拉下,也不用擔心他們兄弟幾個會反目成仇。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嘛?為什麼你的心還是沒有辦法平靜,還是那麼疼呢?
是因為翟淵。
是我對不起翟淵,我是有私心的。我雖然希望翟淵可以認祖歸宗,卻害怕他的歸來會撼動朝綱。影響君晏的統治。
我只希望我們幾個能像過去一樣,那樣毫無芥蒂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只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寶清見芳塵和翟淵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只覺的這事再說無益,便勸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咱們說的也都是好事。怎麼都難過起來了呢。”
芳塵聞此,趕緊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說:“哎呦,瞧我,怎麼這麼沒用,寶清說的對,本該是高興的事,怎麼還苦著一張臉呢。翟淵,都是你不好,都是你惹我的。”
翟淵見芳塵笑了,也整理了心情,儘量恢復常態。只算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計劃,心裡滿是負罪感和對芳塵的抱歉。
芳塵,如今我雖然騙了你,卻是在為你好。若是我將來做了皇帝,絕對不會讓你像現在一樣吃苦受罪,一定要讓你成為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眼見夜色漸濃,宴席也是要開始了,翟淵和寶清告辭之後,芳塵在側殿整理了下衣裳髮飾,便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