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繭並沒有為方巧琳攔計程車,而是走到樹蔭下,那輛停在那已久的銀色轎車,對著車上的人說:“送她回去!”
坐在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彥柏貼身保鏢。不過後來,被他指派過來保護她。她真不明白,那天他都已經那樣說了,今天又凍結了她所有的銀行戶口,現在又派人跟蹤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怕她想不開?
“這”他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流繭,又看了看方巧琳。彥柏派他來僅僅只是跟著流繭並未說要做什麼。不過他記得他交代過,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答案真的不重要嗎
送走方巧琳之後,流繭靜靜地站在樹蔭下下。在斑駁的樹影籠罩之下,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纖弱那麼的堅強,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像眼前的她只是一道幻影,只要眨下眼皮或者深呼吸一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
站在樹蔭下許久許久,依然沒有打算離開。寒風四起,她那海藻般的秀髮隨著風肆飄拂。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雲層裡鑽出來,灑下了銀色的光輝。在她的周身呈現出淡淡的銀暈來,有一種朦朧的飄渺的絕美感,彷彿在月光下,踏著白霧款款而來。
“出來吧!”最終流繭失去了耐性,“於其在後面偷偷摸摸地跟著我,不如正大光明地跟我走在一起。”
陌痕幾百年不曾起波瀾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嫌惡,就因為偷偷摸摸這四個字。雖然討厭這個形容詞,但是他還是從角落裡走出來。
沒錯,剛才流繭看到那抹人影就是陌痕。所以她才會讓林送方巧琳回去,同時支開他們兩個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同時支開他們兩個人,雖然已經猜到彥柏跟池沐寒極有可能很熟。不過,他們兩個都派人跟蹤她,到時挺有趣的。
如果真像她猜測那樣,他們兩個很熟!同時派人來跟蹤她,該說他們默契呢,還是該說他們相互信任又相互猜忌。
“你家主人這麼有興趣讓你來跟蹤我嗎?”
“我只按指示辦事!”原本他完全可以無視她的問題,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就這樣鬼使神差般地回答了。
“他僅僅只是讓你跟蹤我嗎?”略帶試探的口吻,不等陌痕回答,流繭揚眸一笑。“答案不重要!”
接下來便是一陣緘默!凝重的黑暗像粒子一樣飄浮在空氣中,一不小心就像鰻鱺一樣飛快地扭轉身子猛地襲來狠狠咬上一口。
或許是忍受不了沉重的氣氛,又或許是其他原因,陌痕開口道:“答案真的不重要嗎?”冰藍的眸子裡依然沒有意思的波痕,卻在不經意間閃過一抹異樣。
話一問出口,他就後悔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開口打破沉靜,明明就沒有這個必要。
哈!真有意思
流繭也跟著一愣,忽然間發現陌痕並沒有像表面上那麼難相處。“算是廢話嗎?”她答非所問。
眉宇微微蹙起,確實那就是一句廢話!讓他訝異的是,這樣的廢話竟然是出自於自己的口。若是換做以往,絕對不會說於任務無關的話語。不曉得為什麼,只要一接觸到流繭,就會不自覺地說一些廢話。
留意到陌痕蹙眉的動作,流繭淺笑著。“你也覺得是廢話吧!”
“哈!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想讓它成為廢話的話,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頓了頓,“不然就讓它成為廢話吧。”
說完這通話流繭就沉默了,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也是在說廢話,因為陌痕根本就不會回答她。
可是她為什麼明知得不到答案還要說呢,或許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回憶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只要稍微停頓一下,就會灌滿整個意識,無論你怎麼擺脫都擺脫不了。
流繭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街道上走著,陌痕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路上沒有任何的言語,就這樣一前一後,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海邊。
海風呼嘯著從耳邊吹過,卻獨獨留下大海特有的腥味在鼻翼下徘徊久久不願離去。海面上烏雲密佈,大海深處亦是一片漆黑,無邊無垠的黑暗,咆哮著、叫囂著,不知道為了什麼。
流繭獨自坐在沙灘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目光飄流不定地注視著遠方,這個姿勢是她最喜歡的姿勢,任由海風肆意地吹打,任由海水肆意拍打。
陌痕則是選擇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不曉得為什麼總感覺站在她的身後比坐在她的旁邊更加能守護她。
守護!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