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咬了咬牙,嘴唇微抿了一下,看著床上的人沉聲道,“我來是要還安王爺一個人情。”
“我從沒給過你人情。”
阿史那蘇烏擺擺手,“要不是安王爺揪出來那個在涼州軍營裡下毒犯案的人,我這會兒也當不了大汗估計早就當了大頭鬼了。”
阿史那蘇烏視線不離蕭玦,從懷裡摸出一疊紙,“這些信件是我在阿史那圖羅的帳子裡搜出來的,上面都沒有署名,但我越看越像是蕭玦的字跡。”
蕭瑾瑜和冷嫣都聽得一怔,由突厥汗王親手送來的信件,蕭瑾瑜驀地想起寧郡王蕭恆案定案的鐵證,脊樑骨頓時一片冰涼。
楚楚替蕭瑾瑜把信接了過來,信還沒拿到手上,蕭瑾瑜剛往放在最上面的一頁上掃了一眼,眉心就蹙了起來。
冷嫣頭都沒低一下,迎著阿史那蘇烏的目光就問了一句,“敢問大汗,這些書信是何日送入突厥的?”
阿史那蘇烏答得很是痛快,“從四年前就是安王爺到涼州軍營那年的前兩年開始的,一直到安王爺破了涼州軍營案就沒有了。”
“蕭玦自六年前從牢裡出來,手就不能握筆了,這兩年他一直在練,上個月才剛能把勺子用好” 冷嫣往床邊捱了半步,下頜微揚,一雙美目裡既無波瀾也無笑意,一字一聲地補了一句,“我是他的女人。”
阿史那蘇烏看著這個自稱是蕭玦的女人的冷臉美人,怔了好半晌,還沒回過神來,就聽楚楚清清亮亮地道,“我能證明,昨天晚上我給他驗傷的時候檢查過,他腰骨上的傷耽擱得太久,害得他整根脊骨都染了病,這病”楚楚猶豫了一下,“反正,他的手肯定寫不了字,就是寫也寫不了這麼好看。”
阿史那蘇烏突然牽起了一道由心而發的笑意,深不見底的眼睛裡也溢位些如釋重負的喜色,一拍大腿,“我就說嘛,蕭玦就是窮瘋了,也絕不會琢磨出這麼缺陰德下三濫的狗屁法子撈錢!”
楚楚湊在蕭瑾瑜身邊,一頁紙上的字還沒看完,眼睛就瞪得像大鈴鐺一樣了,蕭瑾瑜卻面無表情地垂下目光,把二十多頁紙一頁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