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想一切從簡,朕就沒給他們張羅。十姑母不是從小就仰慕薛太師嗎,這都在薛府住了一年多了,七皇叔不知道?”
在蕭瑾瑜的記憶裡,薛汝成先後娶過一妻兩妾,這三個女人身子骨都不算硬朗,最後一房小妾也早在十幾年前就病逝了,薛汝成給這房妾室做法事時,請來的道士說薛汝成命裡就是天煞孤星,薛汝成便再不沾女色,兩任皇帝都沒勸動他,尤其在迎娶十娘這件事上
蕭瑾瑜眉心微蹙,“知道”
蕭瑾瑜從三思閣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不願擾了前院那群人的酒興,又不能讓尋常的家丁侍衛碰觸案卷,就撐著柺杖從三樓和底樓之間往返了十幾回,把厚厚一疊卷宗一盒一盒地搬下來,再坐到輪椅裡把卷宗一盒一盒地摞在腿上推了回去,一路上歇了幾回,回到一心園房裡的時候連外衣都汗溼了。
楚楚趕忙幫他把卷宗都搬到桌上,詫異地看著蕭瑾瑜臉上近兩年來難得一見的疲憊之色,掏出手絹給蕭瑾瑜擦拭順頰而下的汗水。
“王爺你去幹什麼了呀,怎麼累成這樣啊?”
蕭瑾瑜雙目輕合,隨口應著,“找卷宗”
楚楚給蕭瑾瑜倒了杯水,送到他嘴邊,蕭瑾瑜手都懶得抬一下,就在楚楚的手上喝了兩口。
“王爺,那個廚子是不是壞人呀?”
蕭瑾瑜微微搖頭,“只是想來府裡幹活”
楚楚扁了扁嘴,“他做得也太鹹啦!”
蕭瑾瑜輕勾嘴角,“嗯讓他劈柴去了”
“那你搬那麼多卷宗回來幹嘛呀?”
兩年來蕭瑾瑜從沒把卷宗往房裡搬過,最忙的時候也不過在書房呆上一個多時辰就出來了,突然這麼一副玩兒命的架勢,楚楚想不擔心都不行。
“六王爺的家事今晚要查清”
“今晚?”楚楚一愣,“你不是說,這個還不著急嗎?”
蕭瑾瑜細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了眼睛,“明天有客人要來,不知要待到什麼時候”
楚楚俯□來,兩手伸到他的腰後,幫他揉按久坐僵硬的腰背,“什麼客人呀?”
“你認得阿史那蘇烏,還有薛茗”
楚楚一喜,立馬又一愣,揚起頭來錯愕地看著蕭瑾瑜,“咱們不是在和突厥打仗嗎,蘇烏王子怎麼能到咱們家來啊?”
“不是蘇烏王子了他前些日子登位,當了突厥的汗王了這兩日府裡可能不大安生,你儘量別往外跑”
“好。”
蕭瑾瑜輕輕蹙了下眉頭,看著楚楚睫毛微垂的眼睛,“還有件事十娘和薛太師後天成親,你願不願陪我去道喜?”
“啊?”楚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來看向一臉認真的蕭瑾瑜,“薛太師跟十娘成親?”
“嗯她還在宮裡的時候就已經喜歡薛太師了,只是那時薛太師已有正房妻子,她是公主,不能做小。”看著還在發愣的楚楚,蕭瑾瑜淺淺苦笑,“一場酒宴而已,你若不願去也無妨”
“願意,”楚楚笑嘻嘻地親在他微蹙的眉心上,“你去哪兒我都願意陪著你。”
“謝謝先陪我洗個澡吧。”
“遵命!”
蕭瑾瑜從浴室裡出來,一頭烏髮上還滿是水汽,吳江就臉色發白地跪到了蕭瑾瑜面前。
“王爺,吳郡王遇刺了。”眼看著蕭瑾瑜一瞬間變了臉色,吳江忙道,“王爺放心顧先生和葉先生都去了。”
楚楚驚愕之餘趕忙看向蕭瑾瑜,蕭瑾瑜除了臉色白了些,平靜得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好像他聽到的只是件發生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身上的大案子。蕭瑾瑜的聲音靜定得不見一絲情緒,“可有傷及旁人?”
“沒有”蕭瑾瑜平靜的聲音讓吳江的心緒也平穩了些,一口氣說了下來,“席間祁公公來找吳郡王,說皇上有緊急口諭給他,兩人就去偏廳說話了,半個時辰沒出來,冷嫣覺得不對勁兒,去看的時候兩人都在偏廳內間,吳郡王坐在輪椅上,身上被刺了幾刀,祁公公脖子上插著把匕首,已經斷氣了。卑職在偏廳查過,沒有明顯的第三人痕跡。”
蕭瑾瑜輕抿了下血色淡薄的嘴唇,“封鎖偏廳,保護祁公公的屍首,讓景翊速速進宮查實口諭一事,其餘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王府我和楚楚隨後就到。”
“是。”
作者有話要說:【增加了一些蕭玦的戲份,於是我又不厚道地欺負蕭玦了】
☆、滿漢全席(四)
楚楚跟蕭瑾瑜一塊兒來到那間偏廳的時候,除了有四個侍衛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