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唇,“不像米粥,倒還真挺像米湯呢”
蕭瑾瑜微怔,“米湯?”
他剛見到那三個吊死鬼的時候就問過了,當夜考生們一律吃的是炒飯,哪兒來的米湯?
楚楚抿著嘴笑,小手鑽進被子裡摸索了一陣,再伸出來的時候,柔軟的手指上挑著一抹白濁,一直伸到蕭瑾瑜臉前,“就是這個!”
雖然是自己身上出來的東西,但這麼看著
蕭瑾瑜臉上紅黑交錯,“楚楚說出來就好,不用給我看”
“你的臉皮太薄啦,我怕說出來你不好意思!”
“謝謝”
楚楚端詳著黏在指尖的那抹讓蕭瑾瑜羞得直想鑽地縫的白濁,泰然自若地道,“我昨天晚上去那個人屋裡看的時候,黏在他被窩裡的這東西還溼著呢他的比你的顏色要重一點兒,是淡黃的,應該是忍了好些日子了。”
蕭瑾瑜鬼使神差地看上楚楚的手指,他忍的日子還短嗎
“王爺,你說,他幹這事兒的時候,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去上吊啊?”
蕭瑾瑜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看著什麼,趕忙合上眼睛,假作閉目沉思,“你不是驗過那三具屍體確定都是上吊身亡的嗎?”
楚楚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們確實是吊在房樑上的時候斷氣的,不過,應該不是他們自己願意吊上去的。”
蕭瑾瑜微怔,眉心輕蹙,睜開眼睛看著一臉認真的楚楚,“你是說不是自殺?”
“對!”楚楚目光澄亮,“如果是把人勒到半死不活的時候吊到房樑上,死狀就跟上吊死的一樣,根本看不出來!”
蕭瑾瑜微愕,這一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薛汝成看過屍體後說是上吊死的,楚楚那麼一絲不苟地檢驗之後也說是上吊死的,屋裡沒有闖入和掙扎的明顯痕跡,屋內殘餘的食水裡也一乾二淨他就理所當然地判斷是懸樑自盡了。
蕭瑾瑜額上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恩師在側尚未提出異議,他一時鬆懈,竟差點兒出了這麼大的疏漏,所幸尚未結案
“楚楚”
“唔?”
“謝謝”
楚楚笑得甜甜的,抓過昨晚脫在床上的髒衣服擦掉手指上的黏膩,“不客氣!”
蕭瑾瑜淺淺苦笑,“你若沒說出來興許我就活不多久了。”
楚楚的笑容僵在臉上,“啊?”
“我自掌管三法司起就立了規矩,本朝官員如因疏忽誤判案子,至少要坐牢三月反思當年薛太師一時失察誤判了蕭玦的案子,就在牢裡反思了整整一年”蕭瑾瑜看向楚楚的目光多了幾分說不清的留戀,“我若坐牢,恐怕連三天也熬不過去”
他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居然貪生怕死了。
“不會!”楚楚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你最厲害了!你是六扇門的老大!你才不會斷錯案呢!一定不會!”
沒力氣抱住她,蕭瑾瑜微微頷首,在她的頭頂輕吻,“謝謝你”
“王爺,我一輩子都幫你查案子!”
蕭瑾瑜輕勾著嘴角,無可奈何地淺嘆,“先幫我洗個澡吧”
“好!”
沐浴之後,楚楚仔細地給他揉了一遍藥酒,又從頭到腳地給他按摩了一遍,蕭瑾瑜的身子才僵得沒那麼嚴重了,只是被進來更換被褥的貢院小廝連瞟了幾眼,窘得躺在窗邊小榻上繼續裝了好一陣子死人,一個血色無比充盈的死人。
身上剛有了一絲力氣,蕭瑾瑜就讓楚楚幫他換了官服,硬著頭皮叫來吳江,吩咐吳江把昨晚前半夜負責看管那三名作弊考生的官兵叫來。
吳江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是不敢抬頭看蕭瑾瑜,向來沉穩的聲音都有點兒發虛,“王爺,王小花不肯放人”
蕭瑾瑜下意識地按著腰帶扣,“為什麼?”
“他說還沒罰完,他罰完了再帶來讓您罰”
蕭瑾瑜眉心微蹙,“現在人在何處?”
“後院營房。”
“吳江你去考棚請薛太師到死者房裡,楚楚,跟我去營房。”
92冰糖肘子(六)
營房離蕭瑾瑜住的地方不近,春寒料峭;楚楚拿了張毯子蓋在蕭瑾瑜的腿上;才把蕭瑾瑜推過去。
“王爺;”剛看見營房的院門;楚楚就指著前面叫了起來,“你快看,門口怎麼綁著兩個人呀!”
營房院門兩側各有一棵一抱粗的老槐樹;兩個壯漢被一左一右反手綁在樹幹上;光著膀子;老遠就能看見他們胸口上一片血肉模糊;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