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狠瞪過去,“你不是想把自己一塊兒烤了嗎!”
“唔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小月,”蕭瑾瑜眉梢微揚,“你剛才沒對他的腦袋下狠手吧?”
冷月一愣,“沒有吧”
景翊立馬應景地貼到冷月身邊,整個人軟塌塌地靠上去,把下巴頦粘到冷月肩膀上,“好疼”
冷月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到底沒捨得把他推開。
蕭瑾瑜看向正在使出所有賴皮的本事以求活路的景翊,“景翊,你真就只記得烤羊肉了?”
景翊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烤羊肉之前呢?”
“點柴火。”
“再前呢?”
景翊摸上冷月的細腰,“就你剛才看見那樣”
冷月黑著臉一肘子頂過去,景翊趴在她身上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
“小月,”蕭瑾瑜不疾不徐地道,“審問的事交給你了問清之後寫成公文交給我。”
“是。”
蕭瑾瑜慢慢推著輪椅回寢帳,心裡比去時稍稍安穩些了。
別的不要緊,人沒事就好反正憑冷月的審訊功底,過了今晚,景翊這檔子事的前因後果肯定能一清二楚。
他倒是更惦記那三個已經死了的。
依冷沛山對部下的感情,同意剖屍的可能甚微。
他確實有一紙公文強令剖驗的權力,但大敵當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冒動搖軍心的風險。
但楚楚說的不無道理,既然這些人沒有自殺的理由,而從表面上看又只能是自殺,那確實應該剖開看看
還是談談看吧
她總能發現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蕭瑾瑜這麼想著,漫不經心地往寢帳方向望了一眼,月夜裡遠遠看到窗中一片漆黑,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楚楚知道他怕黑,天色稍稍一暗就會點起燈來,睡前會把燈油添得足足的,往往天亮起床的時候燈焰還亮得很。
她知道他隨時會回來,就是出去煎藥,也絕不會留間黑漆漆的屋子迎他。
除非
蕭瑾瑜加快速度推動輪椅,頂著風,幾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氣,手掌都磨得發燙了。
近了才發現寢帳門口的兩個侍衛還在。
看見蕭瑾瑜,兩個侍衛忙迎上去,“王”
侍衛剛吐出半個字,就被蕭瑾瑜冷聲截住了,“楚楚呢?”
“營裡又死人了,冷將軍找不著您,娘娘也不肯說娘娘已經去驗屍了,讓卑職等在這兒等您。”
“燈怎麼熄了?”
“剛才窗沒關,風颳的沒您的吩咐,卑職等不敢擅入。”
蕭瑾瑜心裡一鬆,臟腑間疼痛驟起,一時疼得直不起身來。
倆侍衛嚇了一跳,蕭瑾瑜只咬牙苦忍,一聲不發,倆侍衛對視了半天,終究誰也沒敢碰他一下。
心裡想著最牽念的人一切安好,疼痛漸輕,才得以慢慢直起身來。
“過去看看”
“娘娘剛才派人來說不讓您去。”
“為什麼?”
“來人沒細說。”
“帶我去”
“是。”
侍衛把蕭瑾瑜送到一間重兵把守的營帳外,剛掀開帳簾就衝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蕭瑾瑜胃裡一陣痙攣,還是凝著眉頭把輪椅推了進去。
剛進到門口就看到地上血泊一片,壁上頂上血跡斑斑,楚楚就跪在血泊中央,挽著袖子,神情專注地在一個男人大開的肚膛裡翻找著,不時地往外取點東西,兩頰因為興奮而微微泛紅。
血水還在男人溫熱尚存的身體裡成股地往外淌著,這被剝淨衣物開膛破肚的男人就像一隻新宰的羊,正在被掏去肚膛裡的一切雜碎,等待洗淨,擺上烤架
蕭瑾瑜注意到男屍肚皮上那幾道被粗暴割開的口子,創面粗糙且緊縮,這人被剖開的時候還活著,還有知覺
“楚楚”
聽見蕭瑾瑜的聲音,楚楚一下子抬起頭來。
楚楚的頭雖然抬了起來,一雙手還插在屍體的肚膛裡,託著一把被砍得斷成了幾截的腸子。
“王爺!你怎麼進來啦!”
蕭瑾瑜臉色發白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楚楚,“楚楚這人,怎麼死的?”
“這屋裡全是血,你快出去我驗完了一塊兒告訴你!”
“楚楚”蕭瑾瑜胃裡突然抽痛得厲害,“誰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