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大師認識這個女子?”
他搖搖頭,“前生的夢裡有這麼個女子。”
我說,“大師可是因為這個女子才出家為僧?”
他沉默不語。
良久,他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菩提本無根,明鏡本無臺。”
我說,“大師既知,為何久佇此女面前不捨離去?”
他又是沉默。
我說,“大師可否為我剃度?我願隨大師四處雲遊。”
他說,“我尚救不得我自己,如何救得姑娘?”
我到了一處很小的尼姑庵,我的法號是阿九,誦經時,偶爾聽到一個名為“杜文”的僧人寫的經文,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個與我有過兩面之緣的雲遊和尚,世人都說,他寫的經文能普渡苦難,在我讀來,卻只是一片寂寞如雪得哀涼。
暮鼓晨鐘中,師傅會用“塵歸塵,土歸土”的佛語勸解世人。
158。番外…南(本書完結)
我生來便被父王立為南藩國的儲君,人言,因為父王愛我的母親,人又言,母親是一個有著傾城之容的絕色女子。
我從未見過母親,她在我一週歲時自殺殉國,保得南藩國沒有生靈塗炭,母親名為鳳凰,她留給了我一塊兒有著“鳳凰圖騰”圖案的墨色玉佩和一張字條,她讓我為“鳳凰圖騰”尋求一個好的女子,終生愛這個女子。
我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遺命,南藩國人卻口口相傳,母親是南藩國的真鳳凰,是南藩國的救星,她的遺命,必須遵守,南藩才得國泰民安。
可是,直到我二十歲,為王十年,我都沒有遇到那樣的女子,南藩國與天宇國的戰爭卻一次次劇烈,南藩國無人能抵抗平夷王的進攻,我擔憂南藩國會毀在我的手裡,整日寢食難安,竟一病不起,所以,我遇到了他——九天——他為我診脈,說,“我王是憂慮南藩與天宇的戰事,本無大礙,臣請我往給我貳佰士兵,我定能驅敵三百里。”
真是一個狂妄之徒,我心裡想,可是,他說的那麼堅定自信,我無法拒絕。
我給了他貳佰兵士,一夜之間,他果然將平夷王軍隊驅逐出南藩三百里,解了我南藩的燃眉之急。
我說,“只要本王能辦到,任何請求都答應你。”
他跪在地上,說,他只想‘天下大同’,當時,他還身著戰場的鐵鎧白袍,全身透著一股堅定的信念。
我看向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是天生王者的霸氣和篤定,那一刻,我徹底被他降服,只有他這樣的人,才可當得起“王者”二字。
我不顧大臣反對,將王位傳與他,我對他起誓,終身追隨他,永遠忠於他,絕不背叛,絕不拋棄!
我的生命,便是從那一刻改寫。
我隨他南征北戰,親眼目睹他的絕代風姿和機智無雙。
幾年內,他攻佔了西水國,他說,“南,我的志向是天下,所以,我不能留在南藩國,南藩國的國王,還是要你來做。”
可是,他不在南藩,我徒留何益?我將王位傳於覬覦此位已久的王叔,傳言,他愛過母親,所以,父王與他多生間隙,我卻不信,王叔有個小兒子,是個神童,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天生通曉音律,我為他起名,佑兒,希望他能佑我南藩國泰民安,正是因為這個小皇弟,我才放心的將王位交與王叔,條件只有一個,將來必須是佑兒繼承大位。
我將“鳳凰圖騰”玉佩交給佑兒,囑他為“鳳凰圖騰”找一個好的女子,如果母親留下的“鳳凰圖騰”和遺命能保南藩國泰民安,便該當將它交給未來的國君。
九天有了不可動搖的權威和實力,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天宇,最根深蒂固的上天皇朝。
九天喜歡天宇國的女子,凡是天宇國女子,他一個都不放過,大軍開進天宇國,他便成了最好色的君王。
人人都言,送九天天宇國女子,勝過送城池。
可是,我從不曾見他留宿任何女子,他只是讓她們匆匆的來,匆匆的去!
月夜,他會獨自望著天宇國京城的方向,背影孤寂。
我問,“九天,你是在想,什麼時候能攻克天宇國吧?”
他的聲音如囈語,他說,“南,天宇國的京城有個女子,給了我新生,我愛她入骨,可是,她愛的是光芒萬丈的人。”
我看到他眼裡有晶瑩的淚珠,他說,“什麼時候,我才能再見到她?”
他的聲音那麼哀涼,像一把刀子,插入我的心口,原來,他打天下,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