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遙突然急剎腳步,水瀲星整個往前撞去,要不是他拉住她,她已經撞上桌角了。還沒等她站穩腳跟,他已經捏起她的下頷,指著掛在牆上的畫道,“看清楚,她就是朕的生母!”
看清楚了,牆上掛著的是一副人像畫,雖然已經被煙燻了大半,卻仍可看出畫像上的神韻色彩。上面是一名身姿卓約的女人,雍容優雅,傾城絕豔,眉宇柔中帶剛,恬淡的笑容宛如蒙娜麗莎的微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水瀲星的視線最後專注的停在了畫中人手裡拿著的那盆花上。
那盆花不就是蕭鳳遙送給她的那一盆嗎?太皇太后說等她有能力讓花開了就知道這其中奧秘,難道那花跟他的母親有關?
“你母親很美!”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幅畫,看著這一室封存的狼藉,她心裡隱隱發酸,擠了半天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她知道這裡一定發生過驚魂動魄的事才會讓他害怕踏入這裡,聽綠袖說這裡他從來沒踏入過,也不允許別人踏入,往常就算再思念也只是站在軒門外杵著不動。
今日是因為她嗎?因為她,所以他才會不得已踏入這裡,重新走一遍那藏在心底最深處最不想去觸動的回憶?
沒聽到蕭鳳遙有動靜,水瀲星抬頭看他,發現他定定的望著那張畫像,目光遙遠得讓她心慌,仿似怎麼也抓不回他的心魂。
他的雙手緊攥,他的身在顫抖,飽滿的額上滲出了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向來冰冷的黑瞳倏然空洞了,她好像看到他眼中倒映出大片火光。
“你怎麼了?”水瀲星意識到不對勁伸手碰他,發現他的身子異常冰冷,她害怕的抱緊他,“我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知道了,我不要知道你的事了!”
如果瞭解他是要挖開他的傷口,她寧可保持現狀!
蕭鳳遙還是不為所動,彷彿沉浸在過去的某一幕再也出不來。
“鳳遙”水瀲星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的呼喚,踮起腳尖吻住了那兩片冰冷的薄唇,“對不起!我再也不問了,再也不問有關於你的事了,你回過魂來好不好?”
似乎感受到她的溫度,冰冷的軀殼動了,空洞的黑眸恢復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蕭鳳遙垂眸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壓在了滿是灰塵的方桌上,“晚了!你不是要知道朕的一切嗎?好!朕就告訴你知!省得你還得跑去問別的男人!你想要知道什麼,朕通通都告訴你!說啊,你想要知道什麼?”
“我沒有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了!”水瀲星看著滿目陰鷙的他,顫然的搖頭,他的大手狠掐著她的腰,痛得她咬牙忍住。
“你現在說不想知道了,事後又去問皇叔是嗎?何不今日朕跟你說個明白!”蕭鳳遙恍如失了理智,掐著水瀲星的下頜逼她仰望牆上的畫像,“二十三年前刺客入宮挾持了朕和母后,父皇一聲令下殺無赦,不顧我們母子的性命,是母后推倒燭火引燃了悅然軒,刺客棄之而逃,母后腹背受創,火從背後燃起卻還是拼著最後一口氣護朕逃離火場,她最後一口鮮血是噴在朕的臉上,朕今日這條命是母后灑儘自己的鮮血換來的!聽清楚了嗎?朕這條命是靠滿身鮮血活下來的!”
最後一句吼出了他這二十多年來心底潛藏起來的悲傷,他看著身下驚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女人,嗤笑,“你現在瞭解朕了嗎?”
“我唔”
水瀲星想說,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勾起他沉痛的記憶的,可是剛一開口,唇就被狠狠封住了。
他宣洩似的啃噬她的唇,掠奪她的唇舌,尤其是想到方才她與皇叔親吻的一幕,體內的火焰失控的炸開來。
水瀲星抱上他的脖頸難得溫順的回應他,可是他這次的吻是單方面的,只許他自己掠奪,仿似不稀罕她的回應。
吻到深處,他突然抽身。
“以後沒朕的允許不許再見鳳臨和皇叔!”
他冷冷撂下話便拂袖而去,滿身灰塵的水瀲星站在他餘留的殘風裡怔忡不已。
他突如其來的冷情讓她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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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皇上
夜漸濃,出了皇宮的蕭御琛立即將小銀狐放到河裡去清洗灑在它身上的媚香,秋天氣候,雖然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愛煺挍�оQ
“嗷嗚”
小傢伙在水裡可憐的掙扎嗚鳴,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悄聲無息的靠近,蕭御琛清洗小銀狐的動作微微愣了下便繼續。
“你清洗得了它,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