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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話裡絕無男女之情的意思,蕭御琛抬眸笑了笑,繼續持筆在紙上揮灑,“皇上就不讓你放心嗎?”
狀似不經意的問,實則無心勝有心。
“他?”一提起那廝,水瀲星腦中閃過昨夜他邪魅如狂的模樣,不禁臉紅心熱。
她甩了甩腦中不營養的畫面道,“你和他初次見面都能讓人怦然心動,只是相處過後,他會讓人害怕心動,而你不同,你是個能讓女人安心的男人。”
安心二字剛落,蕭御琛手上點絳唇的那一筆微微顫抖了下,旋即抿唇而笑。他的心從未安過,怎能讓人安心?
不過,她說得也沒錯,那個人的確如此,一開始讓人心動,之後有的只是讓人心顫。沒想到她竟早已看得那麼透徹,只可惜把他看錯了。
“忘了跟你說上次小狐狸厭食的原因是因為你都快四十歲了還不成親讓它丟臉了,所以鬧絕食。”水瀲星抿唇沉思了下,遲疑的開口,“你和皇上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你這丫頭想哪去了。”蕭御琛放下筆,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與皇上僅是叔侄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他對你也太緊張過頭了吧!天知道上次就因為我連累你摔斷腿了他就把我押到馬上瘋了般的癲狂,還要我不準叫你名字,不準忘記那種在馬上的感覺!你說是不是很變態!”想到在林中的經歷,她至今還心有餘悸。那種感覺已經在她心裡留下陰影了,那蚊蛋還要她永遠牢記,簡直是沒天理!
“呵你啊,當心禍從口出。”蕭御琛走上前把她的鞋子撿到榻前整齊放好,藉著彎身掩去眼底那抹欣羨。
她嘴上越是罵那個人心裡就越是裝滿了他。她可知道那個人的瘋狂並非因他,而是因為她。
這傻丫頭只怕是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逃不開了吧。
“我才不怕呢!反正你說過的,若是我闖禍了你會幫我擺平!”水瀲星開玩笑的道,從來不知別人早就把她的話當真了。
蕭御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回到案桌前重新提筆在畫上錦上添花。
水瀲星見他忙得那麼專注,於是蹦下榻,穿上鞋小跑過去往前一湊,霎時驚喜的捂嘴。
“好美的畫!”她看到鎮紙下墨汁還沒完全乾透的畫失聲驚歎。
上面畫的居然是她剛才與小狐狸在床上玩耍時的畫面,栩栩如生,把人和狐的神態撲捉得絲毫不差,一眼望去彷彿畫里居住了靈魂。不枉費這秦舒畫生了副好皮囊啊,若是能把這副畫帶回去那就好了。
“等畫幹了再拿走。”蕭御琛擱筆,望著她溫柔淺笑,而這溫柔從來都只為她一人綻放。
“送給我的?”水瀲星受寵若驚的指著自己,不敢置信。
“你喜歡可以拿走,不喜歡就留我這吧。”蕭御琛接著認真的把畫裱上軸。
水瀲星心裡有點感動,他從來都是以她的意願為最先考慮。
“喜歡!我當然喜歡了!太美了!”她激動的想要伸手卷起畫軸,蕭御琛連忙伸手製止,“不可!還沒幹。”
兩手交握,四目相望,時空彷彿靜止,各自交匯的眼神裡流淌著異樣的流光。空氣跟著靜謐了下來,就連小狐狸都知道不該打擾,自個到角落裡玩去了。
“啪啦!”一聲,門外突然傳來茶壺打翻後落地的破碎聲,劃破了漸漸曖mei的氛圍。
“毛手毛腳,怎麼做事的!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
接著,景陌嚴厲呵斥下人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陣惶急的腳步聲凌亂的散去。
“小的該死,讓底下人驚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不大不小的聲音給房間裡的人提了醒。水瀲星驚然收回了手,不自然的垂目。連她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來就來,為什麼她要那麼緊張?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就算有也用不著覺得對不起他吧。
蕭御琛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上前拉開門扉,抬眸便見到站在門外的君王,他的肩上落有花瓣,看來已經來了一會兒了,而景陌故意讓婢女打翻茶壺是為了提醒他。
“臣蕭御琛參見”
“皇叔,看來你是不把朕的話放在眼裡。”
蕭御琛正要撩袍行禮,蕭鳳遙冷冷的嗓音止住了他的動作。他勾唇淺笑,放棄了行禮。
“皇上息怒,自古君臣之禮向來無可避免。”
蕭鳳遙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追究,撩袍邁進門檻。一抬眸,毫不費神就在小軒窗前尋到了心念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