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她梁小夏的慣有動作。
梁小夏感覺自己失去了身體控制權。眼見著自己被一干暗精靈圍得團團轉,梳洗打扮過後,穿上昨日那身暗綠色長裙,合上了鏡子,用同樣嘶嘶不斷的語言對女僕們詢問:
“母后醒了嗎?”
“陛下昨日夜半頭疼。此時仍在沉睡。”
一個謝了頂,滿臉皺紋的暗精靈穿著侍女服。聽梁小夏的詢問後回答。
“紅鱗,等母后醒來後,先端一碗熱湯給她。好了,下去用餐吧。”梁小夏扮作的公主扭頭深深凝望什麼都沒有的漆黑窗外:
“秋天又到了,連地上的青苔都泛黃了。他該回來了吧。”
慶幸梁小夏是一個詞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的,否則她只會因自己這幅傷感的詠歎調渾身不舒服,當然她已經很不舒服了。
一個眼中滿是迷惑的耀精靈,與一群眼中全是憤恨的暗精靈在華麗的公主臥室裡上演了第一幕詭異戲碼。
更詭異的還在後面等著呢。
用早餐的餐廳很大,一張又寬又長的沉木雕刻桌上鋪著暗藍色檯布,橫亙在整個餐廳中間,插瓶中的鮮花和盤子裡的餐點都不豐盛,可對用餐中的寥寥五人而言,還是過於奢侈。僕人倒是很多,一群群從梁小夏眼前過,見到她後都得極為憤恨地躬身行禮,然後安靜退出餐廳。
主位空著,剩下五人裡三女兩男,從服裝上判斷卻應該是四女一男。
梁小夏是耀精靈,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看不出年紀的暗精靈,可能是姐姐,她另一邊坐著個男虎人,套了件可笑的兒童裝。
隔著插花,對面的少女是梁小夏昨日見過的眼熟女子,她全身藍色金邊束腰裙,見到梁小夏後抿了抿嘴,安靜低頭用餐。
少女旁邊還坐著一個暗精靈男子,看起來殺伐果斷,套件成熟女人的大裙子,卻半點不滿都沒有。
這幾個,好像早就習慣瞭如此場景,一點彆扭都沒有。
梁小夏坐在一張黃金盤蟒蛇的餐椅上,第一次與操控自己身體的力量發生爭執——那副身體非要舀著勺子向梁小夏嘴裡塞加了奶油和鹽粒的生雞蛋,她肯吃才怪。
於是,場面就變成了她胳膊舉著勺子頓在半空,死都不肯張嘴,手臂發抖,憋得臉上的汗都下來了,終於沒控制好,將勺子丟扔出去掉在了地上。
銀器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安靜的用餐。
所有人一頓,全停下用餐,齊齊看著她,眼裡都是怪異神色。
也不知古怪的眼神是她們本尊流露的,還是她們控制的身體做出來的,或者都有。
梁小夏則鬆了口氣,她感覺到身體的主動權又回來了,雖然這次自控身體就像搬石頭一樣艱難,卻終於不是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操縱來操縱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五十章會客
任何感情只有在自然的時候才有價值。''
——柯羅連科
“舒爾,你怎麼了,是僕人備下的餐點不合胃口嗎?”
坐梁小夏旁邊的女暗精靈看到她扔了勺子,開口詢問。
若不是能清清楚楚看清暗精靈眼裡扭曲厭惡的光芒,梁小夏聽著輕柔的嘶嘶聲,還真能感受到幾分柔和慈愛的長姐關懷。
原來這戲還不是生搬硬套的演,深陷其中的演員們都能根據現有情況作出最合適的反應,徹底忽略身體主人的初衷願望。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恢復自主身體操控的梁小夏沒顧得上和眾人寒暄,“刺啦”一聲推開座椅,匆匆跑出餐廳。
那種任由擺佈,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可梁小夏還沒走出餐廳門,急急地差點撞在一個正進門的人身上,好不容易穩下身子剎住車,發現自己的意志只頓了一下,再次被奇異的力量奪去主動權。
自由的滋味,只有五秒。
進門的蛇人作管家打扮,對梁小夏差點撞到他沒有不滿,只嘶嘶說著“冒犯二公主殿下,請求原諒”之類的話,梁小夏扮演的二公主淺淺搖頭,回到座位上又恢復亭亭玉立又有些脆弱的樣子:
“讓姐姐擔心了,舒爾剛才只是突然頭疼,感覺有些不舒服罷了。”
“可憐的二公主”坐梁小夏斜對面的暗精靈男子裝作極為不忍的模樣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完全一副“我們都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失態”的樣子對梁小夏報以同情。*暗精靈顯得剛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