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加冕典禮最後,向汨羅射箭,打斷她施法的人!”
“正是在下,希望你還滿意我的一箭。”
梁小夏向詢問她的南薇長老點了點頭。
被精靈長老架起,才恢復點意識的希爾話聽了一半,又掙扎著要跳起來撲向梁小夏。
“是你——!
原來是你!
汨羅姐姐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兇手!她癱在床上,整日流淚嘆氣,你卻在這裡微笑。
魔鬼!我詛咒你,害得汨羅姐姐的人生變得不幸,我以精靈的名譽發誓,此生必會親手誅殺你!
陛下,曼丁長老,你們不要攔著我。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了,也要殺了她,替汨羅姐姐報仇,替咱們南薇奪回被侮辱的榮譽。”
“住手,希爾,冷靜下來!”
“我不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傷害汨羅姐姐的兇手就在面前站著,我冷靜不下來!”
“她是救汨羅的人,你誤會她了。當時若沒有箭支那一下打斷汨羅的法唱,她會被元素之力撐爆的。”
“我不聽,你胡說!她沒那麼好心,一定是要害死汨羅姐姐,對我們南薇不利,救人是湊巧。曼丁長老,你絕對不能被她的外表騙了!”
希爾抓著攔住她的曼丁長老衣袖,力氣大得都快將他袖子扯爛了。
曼丁長老一聽希爾的說法,涵養再好也莫名來氣。汨羅的病情,是南薇精靈族三個擅長治療的長老共同判斷的結果,當時其中也有他一位。
汨羅的傷,再嚴重,也再直接不過。她勉強越級施法,身體承受不住過量元素之力,反噬嚴重。被意外的攻擊一箭打斷後,散去身體過多的元素之力,勉強保住一條命。
長老們也聽在場的倖存者說過,想要找到出手幫助汨羅的人,可當時的場景太混亂,竟沒有一個人知道,是誰帶著武器進入加冕大廳,還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射箭的。
希爾這麼說,是想說他診斷汨羅的病情判斷錯了,還是想說他只是個以貌取人的傻瓜?
曼丁長老拉住希爾的胳膊不自覺地緊了些。枯瘦的手抓得希爾有些疼痛,眼睛裡又泛出淚花。
梁小夏也很無語,總是被“惡魔”“魔鬼”地叫著,詞都沒什麼花樣。希爾想給她定罪大約是想瘋了,胡攪蠻纏的,猛然成了陰謀論的高手。
梁小夏當時對著汨羅射箭,可沒什麼深遠考慮與高尚情操,只單純不希望汨羅施法爆掉。帶著整個大廳的人下地獄。
希爾的情緒激動得不太正常。曼丁長老的瘦身子根本拉不住她,羅蘭女王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道朦朧的紫色光芒閃過,籠罩在希爾頭上,一點點滲入她的頭部。
希爾的叫聲小了,胳膊也沉甸甸舉步起來。視線模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很朦朧,最終抵不過睏意。倒在曼丁長老臂彎中,沉沉睡了過去。
不過,希爾如此過激的反應。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梁小夏手指垂縮在袖中,拇指和中指並在一起,輕輕捻了捻。
羅蘭女王從梁小夏見到她開始,第一次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滿。
希爾今日的作為,咋咋呼呼,大驚小怪,東拉西扯地強詞奪理。實在太沒有繼承人風範,還有可能得罪了在長老會中地位不低的曼丁長老,對未來繼承不利。她甚至沒有作為一個使者該有的沉穩與風度,讓他們南薇精靈在西晶精靈面前丟人現眼。
看來,南薇臨時選擇的第二個繼承人,還是太過勉強了。
梁小夏似乎也明白羅蘭女王在想什麼,不著痕跡地對曼丁長老點點頭,感謝他的解釋,又重新回到正題:
“據我所知,南薇草原部落並不是一個人口稀缺的部落。草原上的精靈,是森林精靈的好幾倍。對您來說,三百精靈,五百精靈,都是小小的一股,像草原上的花朵一樣常見,失去並不能動搖根本。到新的一個春天,又會長出一大片,榮耀整個草原。
可一個適應環境,能力出眾的繼承人,卻對整個部落的發展都有很大影響。好的繼承人如同珍惜的高山冷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需要適宜的溫度、土壤和合適的水分,甚至還得有些運氣。
黃金與鑽石,孰輕孰重,取捨起來是很容易的。我相信閣下,會做出更加明智的選擇。
同樣的,您也可以選擇兩者兼得,或者兩者最後都得不到。”
梁小夏躬下身子,手指輕輕擦過半躺在椅子中,希爾臉上的面板,指甲尖沾著一滴未乾的血液,被她抬手一吹,血滴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