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抱小寶抱出去。
吃過早飯,澤生和林生就到前面的鋪子裡賣糧去了。到了下午,也不知從哪傳來的,說貴縣最近有人出天花,死了好幾個人,就是臉上、身上都長水皰流膿。
大家見澤生和林生就是從貴縣運來的糧,偏偏澤生臉上還長了幾個痘,便嚇得全跑開了,都不敢來買糧了。
澤生一聽說是天花,嚇得魂都沒了,他不是擔心自己會死,而是擔心兩個孩子啊,孩子們已經滿臉都是啊。
他和林生趕緊關鋪子回家,可是到了家,他忽然想起天花是會傳染的,而且還是會死人的。他手撐著門,離小茹遠遠的,淚流滿面地說:“小茹,小茹,孩子都得了得了,都怪我”
小茹被澤生這一哭,弄得心慌慌的,好像出了天大的事一般,她一走近澤生,澤生就退後好幾步。
小茹急了,“到底是怎麼了?”
林生也在旁抹淚,哽咽地道:“姐夫可能是從貴縣傳染了天花,大寶和小寶臉上長的也有可能是”
“什麼?天花?你們是說那種幾乎治不好的天花麼?怎麼可能,這明明是水痘!”小茹在前世時,她自己就得過水痘,還是讀小學的時候。醫生說根本不要緊,讓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家待著不吹風就行。
水痘和天花根本就是兩碼事。從來沒說過得了水痘會死人,醫生說連藥都不用吃的。
可是澤生和林生都不懂這個呀,他們認為小茹也不懂,只是在安慰澤生而已。
澤生想到孩子,已經嚇得有些撐不住了,一下癱坐在地上。小茹跑過來扶他,“澤生,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脆弱了,真的沒事,不像是天花,只是水痘而已,你別擔心。”
澤生哪裡敢讓小茹碰,“你別過來,快去看孩子怎麼樣了,不不!你別去看!這樣也會傳染給你的!”
澤生趕緊又爬了起來,往外跑。
小茹追問:“你去哪?”
“我去鎮上找周郎中。”澤生髮瘋地跑了出去,心裡還在想著,若是周郎中也不會治,就去穎縣找那個杜郎中。可是聽說,得了天花,十有j□j是治不好的,再厲害的郎中都不一定行。
他一路上胡思亂想,又驚又怕,他無法想象若真是得了天花,真的沒命了,他就再也見不到小茹了?孩子,他都不敢想,若孩子出了事,哪怕他不死,也得跟著去死,因為他沒法讓自己活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鎮上的。周郎中見他大汗淋漓地跑過來,還失魂落魄的,才一進門,便腿一軟,一下癱倒在地上,嚇得周郎中先是連忙後退幾步,然後才過來將他扶起來。
澤生被周郎中扶起來後,突然又一下跳開了,“周郎中,你離我遠一點,我可能是得了天花,從貴縣傳過來的,你會治這種病麼?你能去我家,幫忙看看我的兩個孩子麼?他們他們臉上長了好多”
澤生說著說著,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周郎中聽澤生說是天花,頓時嚇得往後退了一丈。待他遠遠瞧著澤生的臉,覺得不太像,若是剛發起來的,也不至於才冒幾個呀。
他便壯了膽子再往前走了兩尺,仔細再瞧了一番,仍然不敢確定。他還從來沒醫治過得天花的病人,只是從醫書上知道這個病的症狀,初期症狀確實不明顯,說不定澤生也是剛傳染上的呢。
“我也聽說貴縣最近死了好幾個人,不過他們的死因還沒確定,只因為他們身上長了不少皰疹,就說是得了天花,這種說法也太過武斷了一點。若真是得了天花而至死,那肯定早就全身流膿了,怎麼可能還只是皰疹。何況要真是天花,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但貴縣只死六七個人而已。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天花,還是很難說的。”
聽周郎中這麼一番話,澤生的心緒稍稍穩了一些。既然沒有完全肯定,那麼他的孩子就有一線生機。
周郎中又道:“反正你的兩個孩子已經傳染上了,到底是不是得了天花,只能看你們父子三人的命會不會得老天保佑了。若是普遍的皰疹,多給他們洗洗,多喝蔬菜或果子的鮮汁,不要出門吹風,在屋裡呆個七八日,就會沒事的。若是天花,老朽也無能為力,哪怕是宮廷御醫來了,估計也是枉然。”
澤生明白了,意思就是等著,是死是活看天命。
小茹本來覺得沒什麼事,被澤生和林生這麼一鬧,心裡越來越緊張。再來到小寶和大寶面前一看,見他們臉上長著密密麻麻的疹子,特別是嘴周圍,她慌了,莫非真的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天花?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