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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為這個原由啊。
老太君不等她話說完,便笑著“噓”了一聲。
她道。“我只是覺得石小四不錯,芫兒嫁到盛京城有我們家,也有個照應。不過還不知道你大舅舅和大舅母的想法,暫時咱們先不提。”
崔翎連忙點頭,“是啊,像我們怡兒,我可捨不得她將來遠嫁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道丹姐兒在柔然過得可好。”
老太君也很想念丹姐兒,不過她的態度卻十分樂觀,“柔然給盛朝遞交了降書,主動求和,締結百年和平盟約。如今他們正在休整生息,是得罪不起盛朝的。”
她笑了起來,“丹姐兒是以郡主身份和親,代表的是盛朝的體面,紀家除非是傻了。才會對她不敬不好。再說紀都是個真男人,他自個兒求來的媳婦兒,我相信他可以保護得很好。”
上回紀都奉了紀太后的命前來盛朝迎娶貴女,恰好遭遇了改朝換代,所以一直都沒有成功。
他因為受了點小傷寄居在沐陽伯府,也不知道怎麼就和丹姐兒對上了眼。
後來新帝登基,便封了丹姐兒榮和郡主,賜婚給了紀都。
今年年初舉辦了婚禮之後,便就跟著紀都回了柔然。
崔翎去過西北,知道那裡生存條件和盛京城是難以匹敵的,再加上柔然雖然求和,可到底新仇舊恨,不是一兩日之間就能泯滅的。
所以,她一度很害怕丹姐兒去了柔然會吃虧。
石修謹也去皇帝那兒哭鬧了幾回,他仗著和皇帝自小一塊兒長大,還在皇極殿撒了一回潑。
可這件事,卻是紀都真心請婚,丹姐兒也點了頭的。
妹子一心向嫁,石小四就算哭斷了皇極殿門前的一片小瓦,也無濟於事。
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送了妹子出嫁。
他這是剛從柔然回來呢,就聽說五郎他們要去西陵。
像猴子一樣閒不住的石小四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所以便賴死賴活地要跟著一塊兒來。
不過石小四也不全然麼有好處,這一路上有了他,自然歡聲笑語多了許多。
等進了平西侯府,各房夫人小姐們都已經迎在了二門處。
老太君只見過進過京的世子夫人戎氏和蘇芫,便由著她們將其他幾房的夫人小姐都介紹了。
彼此見過禮,便由戎氏引著去了客院。
先沐浴換衫,等到收拾妥當了,便又由婆子帶著去了花廳飲宴。
西陵民風曠達,不拘小節。
所以家中男男女女都聚在一處,並沒有以屏風隔開,只是為了便於喝酒,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年輕的媳婦和小姐們坐了一桌。
崔翎和五郎因為遠來是客都跟著平西侯坐了主桌,沒有分男女。
平西侯特別高興,舉起老大一個裝滿了酒的大盞衝著眾人說道,“來,我姐姐外甥外孫一家子大老遠從盛京城過來,是我今十年最高興的事兒,是蘇家的兒孫就給我把碗裡的酒倒滿,然後先乾為敬!”
他仰頭將一碗酒水一飲而盡,縱聲豪笑,“喝!”
209 醜哭
骨肉團圓,原本就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
平西侯高興,便多飲了幾杯,不多時便滿面飛紅,有些神志不大清醒起來。
世子蘇哲端見老爺子有些醉了,便在近前替父擋酒,“父親年紀大了,醫正叮囑過不能多喝。”
他無奈地道,“可他偏不聽勸,這回好了,姑母來了,侄兒懇請您幫忙勸著一點。”
老太君從前酒量也很不錯,但近幾年來一沾酒就頭暈,她深曉其中之苦,便不準平西侯再喝。
大將軍和五郎便與蘇家的幾位老爺聊起了盛京城裡的時事。
崔翎對朝政不感興趣,又擔心換了新的地方,兩個孩子會不大習慣。
正猶豫著是否要開口請辭,卻聽到世子夫人戎氏親切地問道,“侄兒媳婦是不是記掛著兩個小的?”
她連忙點頭,“嗯,怡兒尚好,珂兒素來有些皮,不曉得是不是又在折騰了。”
一歲多的小兒不上桌,她便將一對孩兒留在了客院,由兩位乳孃照顧著。
若是在家裡自然千好萬好,可出門做客總是不方便,她也怕兩位乳孃無所適從。
戎氏笑著說道,“我也是做孃的,最能體會你的心情。”
她衝著席間一位少女招了招手,“芫兒,領著你五嫂嫂去安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