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若不是這樣怎麼釣魚?要上魚上鉤也得讓魚兒聞到香,銀子的事倒不一定不愛,淨兒會看著收診金的,我從來也沒想刮貧窮老百姓的錢。”杜凌端著兩碗熱騰騰的豆沙出來,擱在一旁當餡,準備多包上一些發到每人手中。
雖說清空這個村子時聘用了幾個能給大夥兒做飯的婆子,今日也在固定的幾個廚房準備過端午節,但她若親自做了分出去,即便一人分到一個也比較能收買人心。
秦沐斐抓起一碗紅豆沙,挖了一大勺就往嘴裡送,一股芳香甜膩在嘴裡散開,嚼了幾下實在覺得不好吃卻又勉強嚥了下去。
他這賭氣式的行為惹得再次兩個女人都低低地笑出了聲,看那樣子顯然還是憋著勁的。
“明明不愛吃甜的,爭什麼寵?真想做什麼就去灶裡添柴去,把先肉粽煮了拿去分,儘量挑顧大姐的去送,我不擅這個,包的那些不如顧大姐包的好看。”杜凌用肩膀頂了頂身旁的男人,從他手裡端過碗時還是一臉笑意。
大大傷六家。其實杜凌自己也不喜歡吃甜的,不過血糖有些低,以前便不拒絕秦沐斐偶爾給她帶回家的各種糖果,可這三年他不買她也不吃了,好在這些年身體素質極好,基本沒有任何問題。
“這麼甜的東西能好吃嗎?孩子玩意兒。”
秦沐斐掃興地瞥了一眼綠豆沙,不屑地擰過頭不敢再嘗試了,乖乖去一旁的灶前燒火。他近日忙著勘察通往會寧府的路,為了確保金兵走他們設好埋伏的這條道,到後來肯定要在另外道路做手腳。
因為路途頗為遙遠,他有時候會在外留宿兩三日,而杜凌的時間大多會用在研究藥性上,或者帶廖淨上山採集藥草,即便他回來,倆人有時也打不了照面。今日好不容易全體休整,廖淨又不在,他自是要粘在她身邊的。
哪怕招賈嬸笑話。
“淨兒本就是個孩子,他自幼出家,受的教育宗旨便是清心寡慾,一律不吃重口味的東西,也許是從未吃過糖。我費了好多心思才糾正他的飲食習慣,所幸那個住持沒有灌輸太多清規戒律,否則養大十五再改也難改了。”杜凌邊回憶著廖淨當初的怯弱模樣,可憐兮兮地拿一雙清澈水眸望她,也不知怎麼就惹她心疼了。
“娘子,那我喜歡吃什麼粽子?”
秦沐斐堆起笑臉轉移了話題。他不願多談廖淨的事,若是不說,誰能看得出那孩子當過和尚?吃肉喝酒的神態都是淡漠自然的,可見她真是費了不少心力。
“你們男人還不是愛吃肉粽?對吧,顧大姐,我賈叔也應是愛吃肉的。”杜凌俏皮地對顧大姐眨眨眼,唇角彎彎,笑得很是好看。11Dty。
至少在秦沐斐這個“飢餓”多年的丈夫眼裡,他家娘子快達到仙女水平了。
肉粽下鍋煮好,連同早已撈起的棗粽被秦沐斐送去村中其他地方發放,說是他們這支義軍將軍夫人的心意,和粽子一起發出去的自然還有白花花的銀子。如今這種戰亂年代,銀子是沒有不喜歡的。
畢竟流離失所是常有的事,多些銀兩總是好的。
杜凌站在村口看著夜幕降臨,她總覺得今日會發生什麼,心口有些慌,便趁著秦沐斐在賈忠那吃酒自己便提了燈籠走出來等廖淨。
那藥鋪開在距離這裡最近的鎮上,稍有些路程,可再遠此時也該到了。
她擰著眉頭立在夜空下,尋思著該回去讓秦沐斐命人去找了,畢竟老二和小十也未曾回來。
“師父!師父”
杜凌正打算回去,可終是不甘心,於是走幾步回一次頭,終於在一次回頭時見到遠處飄來一個白色身影,速度極快,隨即便是廖淨清透的嗓音。
只不過他的身邊並沒有他人,老二小十不知蹤影。
“師父,你在等我。”
廖淨很快就閃到了杜凌身前,顯然是用上了輕功,他極為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燈籠,笑得眸中透著莫名亮光。
他知道師父是疼他的,天色這樣晚還獨自站在此處等他回來,所以他對師父本該唯命是從。
“今日怎麼這麼晚回來?你二叔和十叔呢?怎麼只你一人?”
杜凌在確定廖淨身後無人跟隨之後擔憂地問道。他們素來沒有冤仇,只一個宋家在汴京自身難保,該是不會無端惹上麻煩才對。
提到這個問題,廖淨忽地臉色一沉滿是警戒。
他剛準備開口解釋,卻只見一個黑色身影落在了杜凌身後,驚得他立即上前想要拽過她卻被那黑影搶先了一步。
“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