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禮,原來是景年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是細皮嫩肉的渾身貴氣,面貌上與景年有一二分廝像。
洞房夜之後,景年拿著一打 的帖子來交給康三元,說:“賀禮單子,你且收好”
康三元這半個晚上便用來看禮單和檢閱禮品了,末了感嘆:“太奢華太浪費了”問景年這些禮是不是以後都要還的,景年正在換衣裳,一邊轉身一邊道:“約略有一半是要回禮的”說著便走過來隨意的指了幾張給她看。
某大人某王某某將軍這樣的是要還的,某人某將這樣的是不要還的等等等等。
康三元端坐在小几前,向景年認真的核對過一番之後,大喜,除掉要還禮的,剩下的一大宗還是十分可觀的,摺合成銀子,夠康三元吃兩輩子的了,可惜啊可惜,這些都不是能帶回上一世的,當官就是好啊
景年又道:“如今閒暇,我打算同你各處遊玩幾日再回源安郡,你看可好?西北一些偏僻之地,風光是最好的,你覺得如何?還有便是洛陽一帶,去歲尚兄大婚,曾帶著他娘子去過,說山水極美——”
竟然還有蜜月旅行這一說,且給出了康三元兩個地點以供選擇,康三元握著沉甸甸的禮單子,想:他們可真會享受啊
不過不享受白不享受,何況康三元穿越以來的願望便是各處走走,只是因為受金錢的限制而一直未能成行,所以便爽快的答應了,定下:先去西北再去洛陽,順道回源安郡。
景年便命人預備車馬去了。
為旅行之便,車馬很簡便,車只有三輛,康三元和奶孃丫頭們乘坐,景年以及其他的隨從都跨刀騎馬,在前後護衛。隨從有四十幾人,全是彪形大漢。
康三元坐在鋪陳華麗舒適的馬車內,覺得景年端坐在馬上太招搖了,不知為什麼,自從自己歷經了兩次綁架之後,她總覺得這世道不是很太平,因此此時有些擔心景年,一出京便著人尋了他來,說有事要問他。
景年上了馬車,看得出來神清氣爽,一團高興,問康三元有何事?
康三元不好直言自己疑神疑鬼,怕他在前面太招搖了惹禍上身。想了想便道:“我一個人坐著悶得慌,找你來說話”景年聞言立即喜上眉梢,潤墨的眸子閃閃發光——康三元主動找他解悶,這還是少有的,是一大進步。
因此,他便將人抱在了自己膝上,十分寵溺的問:“坐車是不是累了?再有一盞茶功夫就進城了,進了城就歇息”
景年也日漸瑣碎了起來。
坐這樣的車旅行是夠勞累的,康三元怕顛著小景熙,末了叫顧嫂抱著孩子乘轎,而自己在馬車內坐的腰痠背痛,便在景年的護衛下有時騎馬,有時也乘轎。
西北的風光是好,原始未開化的居多,青山隱隱,落日長河,有幾次路趕得不湊巧,大家還在野地裡露營了幾次,好在景年帶的東西齊全,營帳什麼的都是軍用的,很顯然這群隨從也是當兵的出身,麻利的紮好營帳,埋鍋造飯,十分嫻熟。
露營中的某一天,景年還帶了兩個人進了林子狩獵,獵到了野‘雞野兔若干只,又一次還獵到了鹿,當夜全體人員便吃的烤鹿肉,連小景熙都吃了米粒大的一小塊。
近六月的天,已經十分的溫暖了,躺在大帳裡聽野獸的低吼也是十分刺激的,結果有一天早上,康三元在營帳周圍發現了一坨不明物的新鮮糞便。拉景年來瞧了一眼,確認是狼糞之後,康三元便再也不要在那個地方住了,也不管什麼天鵝大湖叢林遠山的美景了,當天便開始了新的旅程
話說回來,康三元和景年這對爹媽也真夠可以的,景熙才不到四個月大,就要跟著他們東奔西跑的遊玩,雖然不用風餐露宿,行程也是緩慢的,但到底是個小人芽,不過這個小人芽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基因,體質明顯高於一般的孩子,在旅途中竟沒有生病一次,倒是顧嫂和袁媽,看起來明顯的憔悴了兩圈
後到了花都洛陽,一群人終於住進了像模像樣的宅邸——是景家的別院,康三元對景家有這麼多的別院深感懷疑,疑心是不是像那些客商一樣,都是用來圈養小老婆的。問之,景年道:“唔,也可以這樣說,此處別院乃是我曾祖父所造,老人家那時在此地督戰,至於納了哪個就無從查起了”
“那渝州的別院呢?”
“那是祖父所留的祖產,唔,那位姨奶奶體弱,後來在回京的途中沒了”
“那京都那個,就是我第一次住的那個宅子呢?”
“那個嘛——”景年忽然發現康三元目光如刀,便頓了頓,轉而十分誠摯的道:“那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