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照例十五要穿白,以應月色,白色又要穿出花樣,直不怎麼容易,好在王府早有準備,林仙草的十五展示裝是一件月白暗紋織錦緞的薄襖,下面一條月白底滿繡折枝桃葉桃花的曳地寬幅裙,外面一件桃紅緙絲面銀狐裡鬥蓬,綰了墮馬髻,斜斜用了枝百花釵,打扮好站在銅鏡前,看的林仙草自己都捨不得移開目光。
秦王還是宮裡忙,傍晚時分,眾姨娘跟著今年分外神清氣爽的王妃,上車往秦王府燈棚過去。
正月十五的花燈之精彩,看的林仙草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這是她頭一回看燈。據說一會兒升了御座,有飛龍金鳳,百戲雜耍,御樂龍直等等等等,那才叫好看。林仙草一臉興奮,站在王妃側後伸著頭,不時暗中感嘆幾句,這燈棚位置是真好啊!
御座升起,官家左邊站著太子,右邊站著秦王,接受了萬民歡呼落了座,前面帷幄拉起,林仙草觀賞完了皇帝,安心準備看什麼叫飛龍金鳳。
燈棚後面臺階上,一個婆子急步上來,俯到王妃耳邊嘀咕了幾句,王妃眉梢高桃,驚訝輕‘咦’了一聲,隨既神情又平靜如常,喚過林仙草,聲音平平的吩咐道:“你下去一趟,後頭有人尋你。”林仙草一時怔了,誰會尋她?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婆子拿過鬥蓬抖開給林仙草披上,不等她穿好就推著她往樓梯下去。
樓梯下,秦王一件黑底龍紋緙絲面紫貂鬥蓬,沒戴幞頭,頭髮上插了支寬厚的黑玉簪,劍眉星目,長身玉立,俊美的如同畫中人,正背手看著不遠處的鰲山,林仙草樓梯走到一半就看到是秦王,腳步不過慢了慢,前面的婆子就扭頭催上了。
秦王轉過頭,目光灼灼,熱烈又著迷的看著一步步下了樓梯的林仙草,不由自主的幾步迎上前,伸手握了林仙草的手捏了捏笑問道:“冷不冷?怎麼不拿個手爐?”林仙草下意識的瞄了眼婆子,急忙搖了搖頭,秦王眼裡哪有過別人,在他眼裡,奴婢們就不算個人,不算人自然就不用顧忌,他眼裡只有林仙草,伸出胳膊從鬥蓬外溫柔的攬著林仙草的腰摟到自己懷裡,一臉寵溺的笑道:“咱們兩個看燈去。”
☆89、仙草之怒
林仙草低眉順眼一聲不敢吭的任秦王摟著走了十幾步;到了輛輕便朱輪車旁,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拉了拉秦王低低問道:“周圍都是你的小廝麼?”
“嗯?是!”
“不會亂說話吧?”
“當然不會!除非他們不想活了。”秦王失笑,林仙草猛抬頭一聲怒吼:“你腦子進水了?你是要害死我是吧?啊?”她忍了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忍的頭痛的霍霍亂跳,這會兒如怒目金剛一般;咬牙切齒,舞著拳頭跺腳低吼;秦王驚呆的;張口結舌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個棚子裡;那上面;有你媳婦,你那一群美人兒一個不落全在,除了你那個夫人,你就這麼大張旗鼓單單把我叫下來,看燈?是看我怎麼死吧?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你是爺,是天老爺!可我不是,我就是根草,是你媳婦跟你腳底下的爛草一根,你抬抬手就替我得罪了你那滿府的女人,還有男人,我對你陪盡小心,我沒得罪你啊,爺!”林仙草越說越傷心,簡直想放聲號啕,秦王臉上的表情豐富之極,變化快到不知道他到底什麼表情。
“你這這說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誰敢怎麼樣你?有爺”
“哈!”林仙草一聲曬笑打斷了秦王的話,眯縫著眼睛盯著譏笑道:“那個姓黃的巡按是怎麼回家種地的?是官家的意思麼?還有那些得罪過你的御史,個個都是官家厭棄的人?就沒一個官家喜歡的麼?你怎麼敢了?當年那個傻呼呼的阮姨娘,你也知道她是個連話都說不清聽不懂的外國憨子吧?你護住她了嗎?難道是你要她死的?”
林仙草脾氣發的痛快,頭有點昏卻沒全昏過去,照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跟這位爺發發脾氣沒事,可若是不發脾氣不趕緊補救,得罪了王妃和滿府的姨娘,那就真要死了,而且很快。
秦王臉上一會兒怒一會兒痛一會兒又好象很開心,一把抱住暴跳如雷的林仙草,緊緊摟在鬥蓬裡,低頭也不知道在哪兒親了下道:“你跟她們不一樣,從前我沒護過誰,你放心,卿卿,我想你了。”
“你放開我!”林仙草一腳踩在秦王靴子上,踩的秦王‘唉喲’一聲,手卻一絲沒松。
“我告訴你,我背過女訓女戒,倒背如流,壞了規矩的事我不可能做!你是爺,想做什麼都行,作死作活都行,我不行,你愛找誰看燈就找誰去,我得回去侍侯王妃。”林仙草被秦王抱在懷裡,掙不脫也動不了,又不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