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麼?!
兩人渾身驚氣的對坐瞪眼,好半天,雲秀抖著嘴道:“怪不得吳嬤嬤說姨娘大智慧,怪不得姨娘一心要逃出府,太嚇人了,活活打死!咱們什麼時候走?”
“錢不夠。”林仙草軟下身子,極沒形象的癱坐在炕上,雙手支著腮苦惱萬狀:“沒有錢,出去也是個死,慘死,等過了這陣風,先把咱們的金子換成銀票子,多找幾家錢莊換,都換成五十兩、二十兩的,縫到衣服裡,穿你身上,雲秀,你說,到哪兒掙一大堆銀子呢?”
“我只會換銀票子,縫銀票子,再把銀票子穿身上。”雲秀老實答了話,低頭看了眼林仙草胳膊下壓著的小楷,擔憂的勸道:“姨娘趕緊寫字吧,你可千萬別惹著王爺,太嚇人了!”
崇賢殿,太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神情鬱郁的秦王道:“你把周氏打發了?”
“嗯,算是吧,讓她搬到清遠院思過去了。”秦王不怎麼自在,太子一聲曬笑:“當初我就跟你說過,能進秦王府侍候你,是她周氏的福份,偏你鬼迷了心竅,竟覺得委屈了她,又是請誥封又是替她樹威,硬生生亂了嫡庶尊卑,生出多少事?我以為照你這牛心左性的勁兒,這一昏頭得一路昏下去了,沒想到你還明白過來了,真是不容易。”
秦王垂著頭一聲不吭,太子見他情緒低落,拍了拍他道:“行了,能明白過來就是好事,女人這東西,用不著放心上,回頭我讓人挑幾個絕色的給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喜歡美人兒是小事,只不能沉湎於女色壞了身子,聽說你把那個叫什麼草的小妾搬到你院裡了?一個小妾怎麼能進正院上房?”
“沒進,她犯災星,得借我福運擋一擋,正好我院裡少個大丫頭,讓她在廂房當值幾天。”秦王隨口解釋了幾句,太子斜睨著他道:“我怎麼聽說你是為了讓她懷上孩子?”
“我真想讓她生個孩子。”沉默了一會兒,秦王轉頭看著太子,神情極是慎重認真:“仙草跟別人不一樣,她跟其它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太子見他如此認真,眉頭不由自主的往一起皺:“不一樣?哪兒不一樣?我倒要好好聽聽。”
“她很聰明,不是那種讀書寫字的小聰明,她有大智慧,世事人情,她經常一句話就說到最底處,”秦王將林仙草關於災年應該大興土木的話說了,看著太子道:“她連太師和少師都分不清,卻能這樣明悟經濟之道,這樣的道理,朝裡這些學遍古今的官員又有幾人能懂?最難得的,她這些聰明處都出於天然,所謂美而不自知,這算不算與別人不一樣?”
太子皺了皺眉頭,秦王接著道:“她聰明還聰明在知足守份,她從沒持寵生嬌過,連讓我多去一趟她院裡的話都沒說過一句半句。”
“她不說你不也一樣去。”太子插了一句,秦王搖頭道:“她不是欲拒還迎,我看得出來,都說女人生性必妒,她就從來不嫉妒。”太子神情古怪的看著秦王,秦王接著道:“她還特別有趣,水靈靈活色生香,看她吃東西那幅享受的樣子,能讓人胃口大開,看她眯著眼睛一點點抿茶的樣子,就讓人覺得那茶特別醇香,還有她喝酒的時候,明明讒的象只貪嘴的小貓,卻又不敢多喝,咬著杯子眯縫著眼睛一點一點綴她聰明處極聰明,笨處又笨的讓人氣死,頭一樣就是不識貨,眼裡只有金子,除了金子就是銀子,越大塊越好,一看到金子兩眼放光,這死丫頭,我就不信這一條扭不過來!這丫頭還淨跟我耍小聰明,我讓她一天習一百篇蠅頭小楷,她居然拿前一天寫的字充數,我氣的罰她抄了一夜,不瞞你說,我就喜歡看她眼淚汪汪看著我的樣子,看的我這心都是軟的,還有,你不知道這丫頭有多懶”
“行了!”太子打斷了越說越興奮的秦王,皺著眉頭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道:“看樣子你還真上心了。”秦王還沉浸在訴說的興奮裡,點了點頭道:“是有點,我跟你說了,她跟別人不一樣,對了,還一條,她很怕我,不過骨子裡無法無天,這一條經常藏不住,都明明白白全露在我面前了,她還不知道,自以為藏得很好,特別是我把她灌的半醉的時候,跟她說話特別痛快,我喜歡聽她胡說八道,沒哪個女人跟我這麼說過話,所謂解語花”
“行啦!”太子不耐煩的打斷了秦王的話,目光裡閃著不知道什麼心思,斜著他慢吞吞道:“旁的倒沒什麼,這不嫉妒”太子拖長聲音,欲說還休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我只告訴你,天底下就沒有不嫉妒的女人,除非她沒把你放心上。你已經有兩個嫡子,這庶子庶女也無所謂,我只告訴你,你怎麼寵我不管,只一樣,若無成年子女,不能再亂上摺子給小妾請封!”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