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人。」
「我沒有臭著一張臉。」
「那麼難道你是打算要慷慨赴死?」如果是,別說他會跟他一同進京,半路上他就要跟他分道揚鑣,保命為先。
「我沒有要慷慨赴死。」
「咿,」容四郎沉吟一聲,「你肚中腸子究竟打了多少個結?」
「我的腸子沒有——」思緒一轉,他忽而道:「難道料事如神的容軍師竟猜不出我的心思?」
被戳中要害,容四郎雙肩一聳,大方承認:「我自恃猜得出每個人的心事,卻老猜不中你的。」不然又何必一路跟在他身邊,只為了想讀懂他衛齊嵐這本「天書」。他容四郎並不特別喜歡戰爭,會投身軍旅,純屬「意外」。
衛齊嵐有些訝異,因為他並沒有把思緒藏得很深,不明白一向聰明的容四郎怎會猜他不著。或許,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容四郎決定不再旁敲側擊,直接乾脆的發問比較快。
「這半個月來你我日夜兼程,總算在今天踏上了風川地界,三天後就可以到達鳳天了,我卻還摸不清楚你到底打算拿這件事怎麼辦。你到底在想什麼?好歹也透露一下吧,大將軍。」
風川是東陵首府,王城鳳天的京畿之地,踏上了風川地界,離王城就不遠了。而衛齊嵐迄今卻尚未透露,進宮之後,他打算怎麼做。
其實困擾衛齊嵐的,只有兩件事。「其實我是在想兩件事,其一,我在想金虎將軍的死。」
容四郎眉頭微挑。的確,金虎將軍之死,確實是整件事情的癥結。這位德高望重的上將在東陵國中持有呼風喚雨的權力而不自覺,終於遭人暗算。大概沒有人會認為他的暴斃是一件單純的意外吧。
從他們一路上聽來的傳聞得知,目前十五萬大軍在將軍之子金隸兒的臨時統帥下,威嚇朝廷必須找出兇手,否則不肯善罷干休。
此時此刻,十五萬大軍正駐營風川州城之外,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揮兵動武,王城的安危岌岌可危。而重點是,究竟是誰膽敢動了這一隻棋子,讓東陵的分水勢力失衡?
「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會是誰做的?」衛齊嵐馬不停蹄,問容四郎。
容四郎早早想過。「金虎上將是當今王上的母舅,跟王宮一向交好,卻一直為朝中大臣所忌憚;而臨王手中握有王城禁衛軍一萬五千人馬,如果不是有金虎將軍的十五萬大軍長期以來一直牽制著,只怕臨王早已殺入金闕宮,自立為王了。」
「既然情勢這麼兇險,那麼你再說說,王廷召我回京的用意何在?」守邊三年,他還以為自己的存在早被遺忘,卻不料終究還是捲入了朝中這場遲來的紛爭。
容四郎正欲開口,突然心思又一轉。「老問我的看法,你還沒說你在想的第二件事是什麼呢。」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被跟蹤了呢?」
「哦?」容四郎眼中泛起一股笑意。他武藝不佳,勉強只能自保,自然無法察覺身邊的動靜,不像衛齊嵐,身邊風吹草動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出同關,就有人遠遠地在注意著了。」
「哦,所以你在想的第二件事就是——」
只見這位將軍爽朗一笑。「我在想,究竟誰會是第一個出城來迎接我們的人?」
4YT 4YT 4YT
「請王上為我父帥嚴懲兇手!」
金虎將軍暴死後,金闕宮中便亂成一片。
先是上將之子金隸兒在未經通報的情況下闖入了王上的寢宮,執意請求王上為他父親找出兇手,代父報仇,大有王上不答應便不罷休之意。
接著,連太后也踏出深居淺出的玉珪宮,請求王上主持公道,為兄長雪仇。
金虎將軍麾下將士們更在軍營市甲鼓譟著要嚴懲兇手。
朝中陷入一片混亂,兩派朝臣各自疑心對手,已有謠言傳出金虎將軍暴斃的前一日,曾經到過臨王府中。臨王頓時成為千夫所指的嫌疑犯之一,卻仍從容不迫地入宮參與朝議,彷彿金虎上將之死,與他全然無關。倒是支援臨王的部分朝臣與吏部尚書身邊的一派朝臣在情勢未明朗時,即開始互相攻訐了起來。
一日,少年王上早朝遲到後,看著互相攻訐的臣子與氣氛混亂的議事廳。
連連嘆息三聲後,竟揮手要宮女送來早膳,甚至喚來宮姬。隨後就在議事廳中,邀請臨王與吏部尚書一同用起精美的膳食,欣賞起宮姬曼妙的舞姿來了。
當場看得朝臣們面面相覷,停止了有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