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提到這位大人身故的訊息。
那麼事隔那麼多天,等到衛齊嵐終於到了鳳天,說不定那位大人都已經好端端地坐在自己官署裡處理政務了哩。
「他這一回去,不就等於在告訴所有人,他跟項少初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嗎?」容四郎一邊整理著衛齊嵐交代下來的軍務,一邊喃喃自語:「東陵男風確實日盛啊」要是底下士兵們「上行下效」,那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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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初的傷勢其實比外傳的還要來得更加嚴重。
那一斧,砍傷了她的胸腹。約莫三吋長的傷口。
而且她拒絕讓太醫為她裹傷,只讓自己的貼身婢女為她包紮敷藥。沒想到幾天後,不但沒有痊癒,她甚至還開始發起高燒。
家中僕人,除了景禾、景秧兄妹外,全都不知道這件事。都還以為自家大人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外傳血流遍地的現場其實只是誇大不實的謠言。
然而,項少初確實是流了那麼多血。但她在自行裹傷後,仍勉強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假裝一切無礙。
所有的人都沒料到她的傷勢會足以要她的命。連吏部尚書也錯以為她的傷勢不非常要緊。因為她在受傷後還命人去大理寺裡,釋放了那名砍傷她的粗漢。
但三天後,她就無法再起身,傷口的感染使她意識開始不清。
衛齊嵐趕往鳳天,甫聽見她受傷的訊息後,他心中就有股不祥的預感。
他在沿途的驛站中換了三匹馬,七日夜馬不停蹄地在風雪中奔波趕路。
變態沒有閤眼的他在夜色中闖入她的臥房時,景禾手中的劍差點刺穿他的心。但他揮臂格擋住,沒有浪費時間地命令:「讓開!」
不再顧慮其他人的想法,他揮開紗帳,看著面色潮紅的她。
她發著高燒,快要死了。她一定沒有讓大夫來處理她的傷勢。
在碰觸她之前,他理智地先洗淨了沾滿塵土的雙手。
冰冷的手覆住她的額頭,很燙。
然後他扯開她單薄的內衫,檢視她纖瘦身軀上的傷口。傷口不大,可是已經化膿,與藥草混在了一起,看起來極為可怕。
秧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拉住衛齊嵐的手臂。「你做什麼?」
她短暫地掀開眼皮,看見了他,眨眨眼後,她虛弱地說:「是你」
是作夢嗎?否則怎麼會看見此時應該遠在同關的他呢他記得的,他說過,從同關到鳳天,得七日夜馬不停蹄
「是我。」他伸手覆住她的眼皮,隨即頭也不回地再次明確地命令在房中隨侍的兩人:「立刻去準備一輛不會引人注目的普通馬車,裡面要有軟榻和暖爐。」
景禾兄妹倆面面相覷了一眼。「可是大人他他不許我們找人來幫忙。」儘管也為大人的傷勢心急如焚,可事涉大人的真實身分他們也不敢隨意作主,深怕洩漏了風聲。
衛齊嵐咆哮出聲,「該死的,她都快死了,你們看不出來嗎?」在軍隊中,他看過太多因為一點小刀傷而高燒喪命計程車兵了。「快照我的話去做。你——」指向景禾。「你去準備馬車。而妳——」指向景秧。「小姑娘,你去幫你家大人找幾件寬鬆乾淨的袍子來。」兩兄妹這才迅速地各自行動。
意識短暫清醒的片刻,瞭解到他想做什麼,項少初慌亂地捉住他的手說:「不、不能找大夫身分、身分會」
在東陵,女子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扮裝為官,若被發現,可能會被國法嚴厲處置,下場是唯一死刑。雖然女子國試正如火如荼地推動當中,但畢竟還沒獲得全盤的成功。在那之前,她的女兒身分無論如何一定得隱瞞住。
「不會,你放心。」衛齊嵐安撫地說:「我認識一名口風很緊的大夫,他以前是軍醫,退隱在鳳天城外,他不會認出你的,我會說你是我妻子。」
「你妻子」她遲疑地喘著氣。
他篤定地說服她,也說服自己:「我不會讓你死。不會。」
她又昏過去了,沒有聽見他的誓言。
秧兒在這時拿來了一件寬大的外袍。衛齊嵐一把接過,動作快而輕巧地裹住她的身軀。隨後他輕輕將她抱起,來不及為她的消瘦嘆息,他佈滿血絲的雙眼與滿是塵土的臉龐和鬍髭差一點讓秧兒尖叫出聲。
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清楚他跟她家大人的關係,可是、可是他就這樣大剌剌地闖了進來,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然而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人命在旦夕啊!她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