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又喚過陳青道:“你持我手令,調雲州大營忠勇兵一營,馬四千五百匹,總管對付吳憂的作戰。你要記住四個字‘困、疲、拖、累’。你的任務是把吳憂攆得團團轉,讓他立不住腳,扎不下根,沒機會集合起一支像樣的人馬,沒機會建立一個穩固的基地。只要他敢停下來你就打,他走你就跟著,敵人怎麼累,你就怎麼打,不給他任何休息喘息的機會,一天都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眉會配合你的行動。在和各族聯軍會戰結束之前,我不希望看到這個人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你有多大本事我清楚,我也不指望你在智略方面能勝過他,切記不要為了貪功做出蠢事來。小青,我得提醒你,我忠勇兵一營滿編一千五百人,都是百戰精銳,要是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好,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陳青這時候酒早就嚇醒了,忙大聲應道:“是!”又道:“公子,屬下帶兵的經驗尚少,恐有負公子囑託,屬下願舉薦一人與我同去,可保萬無一失。此人乃雲州人氏,名巴禿顏,驍勇善戰,擅長行軍佈陣,頗識雲州地理,現為忠勇軍校尉。”
蘇平道:“準了。”
陳青大喜去了。狐眉也起身告辭。
侯家集。
現在這裡很像一個集鎮的樣子了,不少男女老少都擠在這個不大的村子裡,村外更是搭建了不少帳篷,牛羊叫,馬嘶鳴,各種牲畜的臭味鋪天蓋地。
吳憂坐在沒鋪任何東西的乾硬地面上,努力集中著自己的注意力,希望能對村子裡的混亂景象達到視而不見的狀態,可惜就在他似乎要成功的時候,一頭壯健的黑牛在他面前拉了好大的一坨牛屎,而那個牽牛的孩子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吳憂的耐心終於達到了極限,他猛地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大喊道:“莫言愁!莫湘!你們過來!”喊完了也不管人群的反應,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一屁股坐在地上,倒了一杯馬奶酒,一口灌了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莫氏姐妹雙雙來到。
“咱們在這裡住了幾天了?”吳憂看著莫言愁就來氣,要不是她找來的像黑羊、百牛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小部族,自己現在也不會困在這裡動彈不得。手下侍衛們的包裹打好了又拆開好幾次了,還是沒有走成。整天窮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而且根據遊騎報告,周圍還有幾個小部落還在趕來的樣子,現在這個不大的村子已經聚集了超過一千人,具體多少吳憂也不清楚,現在他住在這裡倒是好像成了客人一般。更煩的是不知道莫言愁給那些人灌了什麼迷湯,羊褐、牛綸這兩個首領每天都來和吳憂“談天”,一頂又一頂大帽子蓋下來,讓吳憂想撕破臉皮走人都不行。
莫言愁心知肚明這是吳憂找茬發飆的前兆,她自己現在也有些心虛,沒想到只是藉助“無影”的影響力隨便造了點兒謠,那些夾在漢人和各大族之間的小族就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大逃亡,目標就是侯家集這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不過草原上一場風暴已經不可避免,只要是有點兒眼光的人都看得到這一點。他們想尋找一個強者保護他們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有些話她都沒敢跟吳憂講,事實上現在雲州還有十幾個小部落都在向這裡彙集。七天了,吳憂的這支小隊伍沒辦法離開這個村子一步。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相信不管是蘇平的雲州軍還是五大族聯盟都不會介意派出一支部隊順手收拾掉他們。
而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兩個依附過來的小部落很喜歡自行其是,一邊對吳憂奉承有加,一邊還是各自為政。根讓人氣悶的是他們都拖家帶口,軍民不分。對於他們而言,從他們原來的住處遷到這裡,無非是一次距離長些的正常遷徙罷了,草原上的民族本來就常常遷徙不定的。
現在莫言愁自己都說不好這些亂紛紛趕來的人群到底抱著一種什麼樣的目的。他們既不服從吳憂的號令,也不肯讓吳憂走,搞不明白他們這麼聚在一起到底是怕死的成分多些還是覺得多個墊背的會更安心些。
“他們到底想幹嗎?我沒耐心和他們窮耗下去了。再不走的話,咱們都得死在這裡。”吳憂氣惱地道。
“沒錯!我十二分的同意你的說法。”莫言愁忽然神情十分緊張地站了起來,“公子,出事了。咱們這次恐怕不走不行了。”
吳憂見她剛才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忽然就變了臉色,不禁好奇問道:“什麼事?你什麼時候收到的訊息?”
莫言愁急急道:“我剛才收到的訊息,蘇平暗調雲州大營忠勇兵一營,目標就是公子你。他們日夜兼程趕來,現已離此不到二百里。銅川、火壁、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