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剛才一番衝突也已經看出郝萌中軍守備更強似外邊,她指揮部隊圍住郝萌的中軍,卻先將外圍已經被分割包圍的淄州部隊肅清。眼看外圍的淄州兵被靈州軍趕殺,郝萌卻約束部下不準出去救援,以免被靈州軍趁機突破。
不一會兒功夫,外圍淄州軍已經或死或降,零星的抵抗也全都停止了。阮香這才指揮大軍將郝萌的中軍圍得密不透風。
呼延豹打馬上前,高聲道:“郝萌,如今你死到臨頭,還想繼續頑抗麼?”
郝萌硬挺著脖子道:“阮香小賊,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侵我淄州?”
阮香上前一步道:“郝萌,淄州乃是我大周國土,豈容你一家霸佔?你貪婪無度,霸佔淄州猶不知足,又覬覦靈州,妄動刀兵,挑起兩州戰火的人是你!現在我奉大周皇帝之詔討賊,若是你肯投降,我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若是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定要殺得你片甲不留!”
郝萌嘴唇直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嘶啞著嗓子命令手下放箭,立刻,勁急的箭矢如飛蝗般射向靈州軍。不過阮香早有準備,士兵們推著加裝了鐵板的衝車前進,後邊又推來幾十倆蒙著牛皮的高大沖車,車上卻都澆上了火油,在鐵板車的掩護下,衝車推到了靠近淄州軍大車的地方,多數衝車被淄州軍的遠端武器打折了,但是還是有一小半的衝車順利衝到了淄州軍的大車上,頓時沖天的火焰燃起,淄州軍賴以組成防護圈的大車多處同時著火,烈火中傳出了淄州兵瀕死的慘號。那是原本埋伏在大車後邊的弓弩手瀕死的慘叫聲。
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沖天的大火還在燃燒,阮香拔出了長劍,高舉過頂,向郝萌的方向一揮。不用過多的話語,靈州士兵們吶喊著衝入淄州軍最後的防禦圈。激烈的肉搏戰開始了。
這時候雙方計程車兵都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他們的眼中,只有殺戮和被殺戮,一個個士兵慘叫著倒下,立刻就被其他人踩在腳下,在這殺戮的時刻,人的生命如螻蟻般卑賤,這裡沒有絕對的勝者,殺人者下一秒鐘立刻也成為了別人刀下的犧牲品。
最終靈州兵的驍勇戰勝了淄州兵的頑強,淄州士兵的陣線出現了多處缺口,逐漸被壓縮向富水河邊,已經有後排計程車兵被擠下富水河去,往日倚為屏障的富水河,如今成了奪命的陷阱,冰冷的河水讓那些落水計程車兵甚至來不及叫一聲就沉入水底。淄州的軍官們努力組織士兵們發起反衝擊,但是仍然阻擋不住靈州軍堅定的前進步伐。
郝萌發出一個個含糊不清的命令,事實上,現在已經沒人聽他說什麼了,士兵和軍官們幾乎都是憑著本能在作戰。
班高渾身浴血,他早就換上了鐵胎弓,他都不用瞄準,隨便一箭射出,就能射中淄州的兵將。阮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阮香對著班高的耳朵大喊道:“射倒敵軍中軍大旗!”兩軍交戰的喊殺聲是那麼震耳欲聾,以至於阮香連比劃帶喊直到第三遍,班高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郝萌的中軍大旗就在二百步以外,那裡也是淄州兵將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班高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回手抽出三支長箭,扣在弦上。
“咻咻咻!”長箭沿著一條類似筆直的路線射中了旗杆,但是隻擦出了一溜火星,旗子搖晃了一下又重新擺正。班高的眼睛微眯了起來,淄州軍的旗杆竟是用鐵製成的,守衛旗杆的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力士,班高這蘊含內力的三箭居然只讓他搖晃了幾下就重新站住,一定也是個高手。
班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抽出一支長箭,這一次長箭卻是無聲無息地射出,就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粘上了旗杆,“嘣”地一聲輕響,立刻湮沒在喊殺的聲浪裡。卻見郝萌中軍的旗幟晃晃悠悠飄落下來,護旗的力士手裡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旗杆,這力士力氣是有,無奈腦子不靈光,只是呆呆地看著旗幟飄落,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班高這一箭確是射斷了系旗的繩索。
阮香見班高射落了郝萌的中軍大旗,不禁大喜,命令手下淄州籍計程車兵用淄州方言齊聲叫道:“郝萌逃了!淄州敗了!”
這一下果然見效,淄州士兵們回頭不見了中軍大旗,士氣沮喪,再也沒有和靈州軍戰鬥下去的勇氣,紛紛掉頭往後跑。
靈州軍士氣如虹,緊跟著淄州軍屁股後邊殺過去,淄州軍自相踐踏,落於富水河中而死者無數。
這時候一個斥候飛奔到阮香身邊,就在馬上稟報道:“莫湘率領淄州水師兩萬人,正全速趕來,距此已經不到三里!”
阮香看著眼前已經